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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养鸡养鸭,又要堆灶台和放柴火,剩下让人走动的地方就更少了。
尤其是鸡鸭在院子里乱窜的时候,满地的粪便来不及打扫,走进去后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柳玉和宋殊禹一起把柴火靠在墙边码放整齐,又赶紧拿来笤帚把地上的粪便打扫干净,等他忙完,宋殊禹已经在屋里歇息了有一会儿了。
其实柳玉的担心不无道理,他跟着柳玉奔走了大半天,又干了不少体力活,腹部的伤口的确又在隐隐犯痛。
方才柳玉在院子里打扫,他本想站在边上陪伴柳玉,无奈伤口痛得实在难忍,便只能先进屋休息了。
然而他没有休息多久又起了身,想也不想地直接走到柜子前。
打开柜子。
最上面那层木板上整整齐齐地放着笔墨纸砚以及买来的书籍和租来的画本,昨晚柳玉看过的画本被压在最下面。
宋殊禹面无表情地抽出那个画本。
这就是他着急回来的原因。
他以为自己沉得住气,他以为自己能等到他和柳玉慢慢忙完之后回来再看。
可事实上他高估了自己。
他一点也沉不住气,他一点也等不了。
一想到柳玉因画本里的内容而一反常态,他就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飞回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内容才让柳玉变得如此奇怪,那种感觉真是如同抓心挠肝一般。
宋殊禹就站在柜子前,一页一页地翻看画本。
在看到封面上的两道背影时,他便察觉出了什么,往后一页一页地翻,他的表情也越来越微妙。
直到画本停在中间的某一页上。
那一页——
一个男子将另一个男子压于身下,并低头啃咬对方的脖颈,被压的男子头往后仰,双眼紧闭,脸上露出似痛苦又似欢愉之色,两个人皆是披头散发、衣衫半褪,几乎融为一体。
宋殊禹眼睫低垂,看不清眸中是何情绪。
但很快,他将画本合上。
“难怪——”
……
柳玉生怕自己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打扫完了院子,他马不停蹄地准备生火做饭。
待吃完饭,天也黑了。
以往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把吃饭用的八仙桌擦拭干净,再把油灯点亮一些,然后放上笔墨宣纸和书籍画本。
等宋殊禹抄完一张宣纸,便开始教柳玉识字。
可今晚的柳玉不想学习识字。
他心乱如麻,混沌的大脑依然没能理出一丝头绪来,不如趁着睡觉的时候再好生想想。
然而宋殊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他开口之前,两手空空从卧房出来的宋殊禹拉开了一张长条凳坐下。
见柳玉神态紧绷地站在自己床前,宋殊禹十分放松地对他招了招手:“过来坐。”
柳玉没动。
宋殊禹倒是很有耐心地说:“我看过你昨晚看的那个画本了,我认为有些话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闻言,柳玉原本白皙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在微微摇曳的火光映照下,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那个画本里的内容对柳玉来说意味着羞耻、另类、隐秘以及禁忌等等让人难以启齿的词语,是那么的见不得光,哪怕只被人扒开偷看了一点点,也无异于脱光了衣服赤条条地走在大街上。
那种事怎么能画在本子上?
那种事怎么能挂在嘴边?
那张事怎么能随便同他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