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在这种堪称温和的氛围里度过了一个平常的下午,期间随希声出去了两趟,第一次是去找温霄,但是没找到。
第二次是去找宁起,这回倒是找到了,但是宁起明显不太想见他,看见随希声就脸黑成了锅底,让他有多远滚多远,那阴狠的眼神好像恨不得一拳将他锤进地心。
随希声非常无辜,睡了宁起的是诺艾尔,又不是他,难道是诺艾尔昨天不够卖力,所以自己承担了这家伙不满的怒火?
毕竟他和诺艾尔的「好友」关系一查就查的出来。
随希声一回到休息室就把宁起骂他的事告诉了阿也。
彼时阿也正坐在床上处理电脑上的军务,听到他说这事,指尖紧了紧,最后一脸严肃对随希声道:“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雄主不用担心,也最好不要和宁起接触了。”
他现在都不称呼宁起为「二皇子」了。
随希声拆了包从宁起房里顺过来的薯片,一边吃一边问:
“哦?为什么?是因为阿也和三皇子关系好不想让我和宁起交友——”
他特意拖长了这里的尾音,看到阿也急忙要解释的慌乱动作,才悠悠说下去:“还是因为阿也不想要看到我和其他的雌虫走这么近?”
阿也那瞬间的表情很奇怪。
最后他转过头去,只留给随希声一个线条流畅清晰的下颚角:“对不起,雄主,现在我还不能说。”
阿也没有把脸转回来,特意躲着随希声的眼神:“但请您相信,我是为了保护您。我永远不会伤害您,以我所有的生命与忠诚发誓。”
薯片咔嚓咔嚓的声音一顿。
随希声单膝跪上了床,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势捏着阿也的下巴把他的脸扭转过来,注视他泛红的眼眶,微怔:“你哭些什么?我又没欺负你。”
他只是想要套个话而已,好难啊。
不想做机关算尽的正常人了,想回归自己精神病的本质。
见阿也抿着唇一时没有说话,随希声不得不威胁:“我的手还没有洗,上面都是青柠味的薯片味,你也不想自己的身上染上这种味道吧?”
他刚想再说什么,指尖却忽然一酥。
阿也含住了他的手指。
并且还在用他的犬牙轻轻磨蹭。
一双狭长的黑眸带着不安的神色撞进随希声的眼底。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在草原或者原始森林里以追逐狩猎为本能的猛兽,有一天乖乖地躺在地上,露出柔软的肚皮任人抚摸。
有人会害怕猛兽的意图,但总会有勇敢的猎人愿意相信猛兽会被自己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