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希声往那边看了一眼,问旁边给他剥葡萄的阿也:“温家今天有人来吗?”
阿也把一颗浑圆晶莹的葡萄送入他嘴里,随希声一口吃掉葡萄,一双大眼睛闪着好奇的光芒注视他,阿也便回答:“也许有。”
随希声懂了。请帖送了,虫来不来就不一定了。
他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用修长指节在桌上敲击,无意识敲出几段音节,阿也忽然问道:“雄主还听古蓝星乐?”
随希声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古蓝星乐?”
“是的,我大学期间曾经进修过古蓝星音乐学,您刚才敲的是莫扎特的《弦乐小夜曲》。”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随便敲的音节?”随希声淡淡笑道,“众所周知,我不学无术,可是一点音乐造诣也没有。”
阿也:“不知道您自己有没有注意到,您安静的时候总喜欢活动手指,习惯性做一些拉伸的动作。如果有桌子,您会在桌上敲出有节奏的韵律。说实话,以前您总敲出的曲子我认不出来,今天这首才是我了解过的。”
他说得没有错,随希声三岁摸琴键,四岁弹钢琴,八岁在国际音乐大厅演奏,一直到被送入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才再没有碰过。
他不是什么音乐狂热粉,但从小到大一些习惯已经渗透进了生活,很难改掉。
“别说这个了。”随希声移开目光,给阿也递了一块蛋糕:“你尝尝这个。”
阿也想伸手接过,被随希声一躲,抬眼,面容精致的人挑眉:“就这么咬。”
阿也不置可否,他就着随希声的手吃了起来。
随希声说:“好乖喔。”
像只大狗狗。
他乐得给阿也喂食,欣赏对方从耳根逐渐晕染开的红晕,却被一道靠近的身影打断了快乐。
“是你?”亚恒指着随希声,瞪大了眼睛,他看看随希声,又看看阿也,大声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什么随希声?!”
“嘘。”随希声不慌不忙,把最后一块糕点送进阿也嘴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手,这才撩开眼皮看过去:“明显的结论就别说了,没空和你扯淡。”
好像是回想起了那天的屈辱,亚恒被气得面色通红,对上随希声淡漠的眼神,莫名有些犯怵,只能将视线放在一边的阿也身上:“阿也上将,你……”
他话语一顿,也说不出什么让阿也管管随希声的话。太扯了。
上次他和随希声从不同的出口离开,自然也没有见到阿也,这才不知道随希声的身份。
现在想来,一个落魄贵族凭什么对他这么个嚣张态度?!
一想到自己还被忽悠答应了随希声一个条件,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你!”他指着随希声半天说不出话。
“怎么了?”
一个低沉的男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奥斯蒙过来了,给了亚恒一个眼神,把他拉在了身后。
是了,奥斯蒙是亚恒的亲雌兄,据说两虫关系很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