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钐在门口扫了一眼,瞥见欧阳九坐在一旁打瞌睡。
“你不干活?”她问。
欧阳九立刻跳起,茫然道:“我也要?”
“你和白欢喜不是从我手中救了他俩一命?”虎钐冷笑,“你如果什么都不做,要你何用?”
欧阳九立刻冲向栾秋,嗷嗷大叫,跟他抢夺一个药罐子。
黑塔极高,听欧阳九说,越是高处,放的东西就越重要。幸好俩人当时只在底下五六层厮打,毁坏的大多是药材容器。
陈霜和他们都不熟悉,只能跟栾秋聊天。他说起自己憎恶稚鬼的原因,以眼神示意栾秋看黑塔门口。
虎钐和星一夕正坐在门前空地上,给他们带来的那小孩检查身体。
她不说话、不生气的时候,是个谁见了都会心悦的姑娘,此时眉目手势都温柔,仔细地翻看孩子背上羊皮,不时询问、记录。
“稚鬼住的紫衣堡,我去探过几次。”陈霜说,“最多的时候,紫衣堡里有二十多个‘小羊’。稚子何辜,落在他手里竟然要受这样的苦。”
昨夜虎钐告诉他们,那羊皮已经跟孩子的肉长在一起,若贸然撕开,必然引起大量失血,孩子难以存活。她要寻找另外的、可以安全剥离羊皮的办法。
“纵使是苦炼门这样的门派……”陈霜说这一句时,李舒、白欢喜和商歌投来冷冰冰的目光,他微微一笑,继续道,“也绝无可能容忍这种行径。”
他以为那三人是气自己诋毁苦炼门,不料白欢喜先开口:“你对我们苦炼门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陈霜:“……?”
李舒摇头:“那些事情,你们大瑀正道人士可听不得,要是听到,连耳朵都会烂的。”
陈霜走过去:“那我更想听了。”
白欢喜看出李舒和栾秋在外面过了一夜,回来之后对栾秋的态度变得柔和许多,不再那么别扭。他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很为李舒高兴,又为他感到难过。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栾秋此行是别有目的,他们必然会在未来再次因为立场不同而决裂。
“李舒,过来。”白欢喜对李舒招手,“不要跟大瑀人混在一起,不好。”
陈霜正听得津津有味:“这么说,稚鬼被人憎厌,重要的不是他对孩子做过什么,而是他连苦炼门弟子的孩子也不放过?”
“正是如此。”李舒点头,“所以苦炼门长老之中,只有千江长老跟他关系尚可。千江没有子嗣,稚鬼倒像是他的儿子一般……”
说到这里,黑塔里忽然一片可怕的沉寂。
商歌嘶哑开口:“这才是我们现在最应该讨论的问题。”
栾秋与千江打过照面,知道此人武功高强,不可小觑。扭头见李舒面色不佳,便凑过去低声说:“这个简单,让你的义父去劝劝千江。”
李舒很讶异地看他。两人目光对上,都有瞬间的闪缩。
一个知道对方在套话:栾秋想了解苦炼门内部情况,他对那位“椿长老”有无穷的兴趣。
一个知道自己所思所想根本无法隐瞒,眼前之人心有九窍,可他冒险前来,就不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恰在此时,商歌开口了:“千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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