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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恼于栾秋的无动于衷时,李树看见栾秋的眼里浮起很淡的笑意。他按住李舒的手,从手背扣紧他手指,垂下眼帘。彼此的呼吸像春风吹动的新叶,在鼻尖和嘴唇上骚动。
悚然的不适感从李舒体内爆发,他在瞬间绷紧身体。但这让他苦恼很久的不适在今天有了纾解的途径:栾秋握着他的手,像握着剑柄但更温柔、更紧张。指腹和掌心贴在皮肤上,谨慎小心地抚摸,热度从这里过渡到那里,李舒又被古怪的酥麻感爬满。他不想跳进水里,也不想冲进风里了。
缠绕李舒的不适感神奇地消失殆尽。他只有一种难耐:想更靠近栾秋,把两个人之间有风跑过的空隙完全填满。
一次、两次,吻得稠密了,舌尖像肢体一样有了节奏。
“去哪儿了?”曲渺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狐疑,“李舒也找不到,真气人。”
“找不到就算了。”骑牛少年笑着,“明年我再过来,跟他们道谢吧。我必须得走了,同乡人在四郎镇等我。”
“你要去哪儿呀?”曲渺渺追出去问,“你这老牛,撑得住吗?你当了大侠记得买庄子,我和不烦要去做客的。”
三个人又说又笑,渐渐走远。
“……我得走了。”栾秋小声说。
李舒惊醒一般舔舔嘴巴:“去哪里?”
“七霞码头,我跟于笙帮着韦把头一起找英则。”
李舒把一句“不必找了”咽回肚子里。他心里乱七八糟,手还跟栾秋牵着。
栾秋跳落树下,走出几步又回头往树上抛了个东西。李舒顺手接住,是栾秋很久才会佩戴一次的那个玉佩,小金珠在镂空的玉佩里滚动。
“干、干什么?”李舒晃着它,“定情信物吗?”
栾秋摆摆手,连院门也不开,直接跃墙离开了。
“太土了,我可不要!”李舒大喊,“你们浩意山庄就没有更值钱的东西了吗?”
这一日,曲渺渺、卓不烦和未离开的骑牛少年,每个人都看见李舒腰上挂了个新玩意儿。他四处晃荡,连老母鸡和老马面前也要拎着玉佩抖几下。
曲渺渺一脸忧愁:“李舒,你可不能偷玩二师兄的东西。”
曲洱更是罕见地焦急:“不行不行,二师兄很重视这个,放回去!”
李舒恨这俩人有眼无珠。
只有卓不烦和骑牛少年用钦佩眼神看他:“二师兄把它给了你?”
李舒得意万分:“什么给不给,是我骗来的。”
当夜,白欢喜和商歌拾掇好简单的行李,深夜里翻墙来找李舒一同跑路。
李舒却躺在床上悠哉地摇蒲扇:“不走了。”
白欢喜把那小包袱一丢:“……为什么?”
李舒:“我想知道是咱们家里的谁杀了曲天阳。”
白欢喜:“我们打听到云门馆的曲青君很快就要来到江州城。她可不好对付,据说本事和伤过你的章漠差不多,说不定比他更强。”
“放心,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李舒张开五指,慢慢合拢,“我已经把栾秋勾引到手。栾秋这人什么都挺好,就是没有自知之明。我使出一点儿小心机,他便沦陷了。他和曲青君过去亲近,我正好以缓和两人关系为借口,接近曲青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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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天的白欢喜:开心,好开心,回家咯!
这一夜的白欢喜:不能揍人,不能揍人,他是老大。
第23章 曲青君(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