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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们同宴乐彻底的隔开。
少年的脸上和刘海上还有水珠在不断的滚落,看着像是洗脸洗到一半冲出来的。那一双漆黑的眼瞳暗的仿佛照不进去任何的光,勾出一个足够冰冷的、似乎能够从其中嗅到鲜血气味的狰狞笑来。
“你要对阿乐做什么?”
他上前几步,手中的枪口抵住了宴清的额头。
同他对视的宴清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些在顾栖的眼底飞窜的暴虐之色。
气氛紧张的像是下一秒就能够爆发争斗,一只手搭在了顾栖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按了按。
“好了,七七。没什么事情,不需要这样。”宴乐说,“这里是宴家,你难道还担心我出什么事?先去把脸好好洗干净吧。”
他这样说着,抬起手来在顾栖的脸上一刮,手指上立刻就挂了一堆洗面奶留下的白色泡沫。
“可是……”
顾栖仍想据理力争,被宴乐不轻不重的喊了一声:“七七。”
顾栖于是妥协了。他很难拒绝这样同自己说话的宴乐。
而直到顾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洗手间的门后,宴乐方才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几人,毫无温度的笑了笑。
“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宴乐问。
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幻,是憋屈的不行的样子。先前宴清失礼的行为已经是极致,作为被认可的继承人、下一任的家主,宴乐在宴家族内地位极高,本是容不得他们这般冒犯的。
“少家主是铁了心要护他么?”宴清咬着牙问。
宴乐却是根本不屑于要回答,只是“啪”的一声把门关上,只有声音还被他们听到。
“那又与你们何干。”
顾栖正拿着毛巾从洗手间走出来,看到的只有宴乐冷酷无情的关门的动作。他于是“唔”了一声:“你就这么把他们关外面了?”
宴乐回答的漫不经心:“嗯。”
顾栖问:“他们来干什么的?”
“有人死了。”宴乐这样说着,笑了一下,“不是什么大事。”
“哦。”
这是宴家的事,顾栖不怎么上心,更何况宴乐已经开始给他讲之后的日程安排,听着就非常有趣,顾栖更是很快就把这个小小插曲抛去了脑后。
***
是夜。
宴清原本应该是躺在床上,陷入了睡眠当中才对——只是在某一刻,像是某种隐秘的直觉在疯狂的叫嚣,他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你醒了?”黑暗之中,有人幽幽叹息,“你本可以无知无觉的迎接死亡与长眠,又何必清醒着迎接终末。”
“是你……?!”
宴清认识那个声音。
但正因为认识,所以才会更加不安。
“嗒”、“嗒”、“嗒”。
某人朝着这边一步一步的走来,脚步声回荡在夜晚过于寂静的房间内。
直到他已经离的很近了,宴清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清了他的脸——自然也有他手中握着的弓。
“宴晓一直都不是什么聪明人,我昨夜找上门去,他对于自己近些日子在各种大大小小的场合诋毁七七这件事毫无悔过之意。”不请自来的少年道,“那我也只好从他的身上拿走相应的代价。”
“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