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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又都似乎是完全能够被理解和接受的。
因为……他们是顾栖和宴乐。
顾栖捏紧了手中的纸巾。
阿乐和那个日后的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这个还未曾经历过任何的变故,于是做事随心所欲,整个人都活的恣意妄为的少年有些苦恼的想。
他当然不会认错——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他连自己是谁都忘记,却绝对不可能记错有关宴乐的任何事情。
那是他在黑暗当中唯一握住的光,是投向地狱将他拉出去的蛛丝,是永恒不变的救赎和他的欲壑难填。
不过……
顾栖的目光朝着宴潮生的头顶瞟了一眼,随即在内心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阿乐对他怀有着恶意。
那直挺挺的都快要杵到顾栖脸上的血条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以后的我究竟都做了什么啊?
少年顾栖在这一刻,对那个长大后的自己产生了诸多的埋怨的情绪。
负荆请罪的话阿乐会原谅我吗?
他认真的思考着。
***
金色的巨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向下衍伸的幽深的通道,从头顶垂下来了诸多的石笋和钟乳石,“滴滴答答”的水声不绝于耳。
若是不考虑眼下的环境,只是如此盛大规模的钟乳石林,倒称得上是一番奇景。只可惜眼下委实不是欣赏的时候。
通道的两侧同样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的石壁,只不过比起第四层的来说,这些窟窿要更小一些。
这一次没有能够散发荧光的蘑菇照明了,江不换从随身背着的包里面“窸窸窣窣”的掏了一阵,居然还让他给摸出了几个额灯和手电,分发给众人。
“我就知道。”江不换说,“带这东西是有用的!”
“科技真好,我爱科技。”
……虽然但是,作为一个存在一点也不科学的天师,你这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额灯明亮的光线照亮了前方,几个人鱼贯而入。在身后金色的巨门要关闭之前,顾栖想了想,扬手将什么东西给丢了出去。
“你丢了个啥?”江不换看了一眼,没看清。
“那枚钥匙。”
顾栖走在最前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要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的意思,只是在行动间难免皱起眉来,是深深的不喜。
无他,因为这一层的环境比起上面的第三层还要来的更为恶劣。
空气更加潮湿闷热这一点都暂且不提了,让顾栖真正感到恼火的是,伴随着通道的逐渐向下,地面上的积水越来越多,最后已经及至小腿高,走的每一步都是在水中跋涉。
“这地方是直接通往了地下河吗?”江不换也忍不住嘀咕,“早知道我就带潜水服和氧气瓶来了。”
他试图开个玩笑来活跃一下因为莫决明的死亡和顾栖那毫不留情的、也没有任何犹豫就出手的一枪而带来的整体队伍氛围的沉闷。
“喂,顾栖,你说不会等我们到了最下面的那一层的时候,直接就整个都在水里面了吧?”
卫黎嘶哑着声音警告他:“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谁知道江不换会不会是一个隐藏的乌鸦嘴,就这么给一语中的呢。
这是完全不适宜人类行动的环境,是以几个人的行动也不免被拖慢了。
姜雀臣放出了傀鸟,然而根据傀鸟所反馈的消息来看,这一条路太长太长,至少直到现在为止,傀鸟都还没有能够到达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