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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挡住,鬼鬼祟祟的蹿进了林子。崔故循着声音去找钟离,却听见虞盈温柔到极致的声音,“崔故,我在青州等你。”
挥手示意自己听到了,崔故飞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虞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良久,他俯身将身后的虞垣抱起来。十几岁的少年正陷入沉眠,纵使一身狼狈的血腥味,但还是能细微的察觉到他身上残留的牵机的气味,虞盈摸了摸虞垣的额头,他呵了一声,忽然笑起来,“被发现了。”
不远处,青崖两个神使互相搀扶着爬起来,他们看着虞盈,满脸怒气,“青冥君,你这样袖手旁观未免也太过分了!此番放走了崔故,若是他魔性大发再去屠城该怎么办?今日他绑了这么多仙君的亲眷,明日怕不是就要杀入别人家门!枉你身为青州之主,竟然这样不分是非!”
“他不会轻易杀人的。”虞盈轻笑,他看着不远处重伤的两人,修长的手指轻勾,点点银光泛开,低咳两声,虞盈手腕反转,他眼里是盈盈笑意,“崔故本就不是会屠城的人,也不是喜欢夺人性命的人,当年昆仑的那一批学生,可能也就他心里干净点了。”
银白的阵纹骤然铺陈,刺目的光亮闪了一瞬,血肉破碎的声音闷响在林木中清晰的响起,有谁的痛呼被堵在喉头,最后化作赤红的血迹涌下,零落了一地。
虞盈看着地上的尸体,轻轻的哼起了歌。
他抱着虞垣离去,阵术扭曲,将那两具尸体转移至某个角落。失去了灵力,要想找到他们,可能需要一天,两天,或者更久。但等尸体被找到的时候,同他便没有任何关系了。
毕竟他是虞盈,是最温文尔雅的阵师,他怎么会杀人呢?
拉开传送阵,虞盈嘴角微扬。
“你会来找我的吧?”他轻轻的闭眼,“毕竟你最恨的人应该是我。”
崔故坐在树梢上,单手撑头,他看着不远处打架的两人,开始犹豫要不要掺和一下。但是钟离曾经向他说过,如果他同寎月使对上,不要插手,但不插手的话,感觉钟离要被钟令打死了啊?
“我忽然发现他们俩长的好像哦,不会是亲人吧?”裴四九蹲在树杈上小声嘀咕,“可我没听说钟家还有别的公子啊?”
“有的,钟离是庶子,也是钟家给家主养的影子。”崔故单手撑头,“钟家习俗特殊,生了两个孩子就一明一暗的养着,外人自然不知道。”
“那他怎么跟着你了?”裴四九满眼好奇。
“在路边捡的。”崔故打了个呵欠,“好像是钟家出了点什么事,钟离被直接逐出家门,走前被废了根骨,还断了三根手指,重伤不治,躺在河边等死,我刚好路过,又缺个打手,只好把他捡回去了。”
这边正说着,另一边钟令打飞钟离手中的琵琶,毕竟断了数指,手掌握力不如从前。
“你如今回头还来得及。”钟令手中玄铁刀刃对准了钟离的脖子,他身上尽是伤痕,残破的手掌半蜷缩着。
“我往哪儿回?”钟离侧头,他冷冷的看着钟令,“回钟家送死吗?”
“你勾结魔物,本该受死,族中留你一命已是仁慈。”钟令眼里冷冷的,“你此次若是愿意随我回去,我便让族中长老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然后锁在地下暗牢里一辈子不见天日?”
“总比在外同魔头厮混强。”
钟离沉默半晌,嘲讽的笑了,他忽然挺身撞上刀刃,钟令一愣,侧刃避开,却见白弧一划,钟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剑。手腕一痛,钟令后退数步,钟离已然如鬼魅般逃入树林,扭头跑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