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裴绮出了青崖以后便直接来了荒城,一呆就是半年,坊间谣言没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而如今魔族退却,城池之上的护阵也重新修补完毕,想来再过几日他们就可以回锦上仙都了。
几个乌衣卫蹲在墙角处,头顶一块衣服,遮住过于强烈的阳光。此处水源稀少,风沙漫天,别说花了,连颗草都看不到,白天热的能把人烤熟,到了晚上又冷的快把人冻死,在这里呆的越久就越是想念温软的南方,还是南方好啊,有潺潺的河流,青翠的柳竹,风都是软的,吹在身上就跟美人呵出的气息一样,是香的暖的,不像这里,冷硬的像刀子。
衍天君一个南方人,也不知道当年是如何在这种环境里呆上三十年的。
昨日帝都来人,说是崔故又回来了,可能是要清算报复,直接在星州一口气抓了十几个世家子,现在一堆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已经三天没有任何消息了,其中就包括青崖寎月使的侄子。听闻寎月使震怒,带人满城搜捕崔故,闹的一堆人心惊胆战。有人想找衍天君调乌衣卫前去探查,但他接过书信后就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在墙头坐到现在。
就在城楼下的乌衣卫门以为裴绮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起身,直接自城墙上飞下来。
北方日头太烈,他穿了件斗篷,宽大的兜帽将他的眉眼遮挡,只露出细雪般的长发,他背着剑,淡色的唇角微动,嗓音低沉,却透了几分无奈。
“回锦都。”
乌衣如墨,在威慑魔族数月后,忽有一日,全部退去,只留下一道横亘数千米的阵术屏障,将魔族隔绝在外。
虞垣自一片昏沉中醒来。
他全身发疼,动一动,下半身仿佛没了知觉,迷茫的睁眼,就看见自己的死党压在他腿上,睡的口水都出来了。太久没动,又被人不知道压了多久,他腿麻的厉害,勉强动了动,腿上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这是一个荒林,雾气弥漫,参天林木遮天蔽日,让人分不清时日。他身上捆着麻绳,四周零零散散躺了几个人,也都是被捆的严严实实的。
他方才明明正同人在钟家别院喝酒,怎么喝着喝着都躺到林子里头来了?虞垣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他看着此处环境,总觉得自己应该记得点什么,但脑袋里头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曲起膝盖,他倒抽一口冷气,忍着酸麻拿脚踢了踢了身上趴着的人,“钟遥,醒醒。”
钟遥便是如今钟家嫡子,今日是他的生辰,他向来受宠,冠礼本该大办,现在却灰头土脸的躺在地上,被虞垣拿脚踹醒。
“虞垣?”钟遥支起头,他还有几分迷茫,有点分不清状况,看着虞垣的脚不满的抱怨,“好好的,你踢我做什么?”
“钟公子,还请你把你的脑袋扭一下,往旁边看看。”虞垣一脸木然的提醒。
钟遥扭头,就见深山老林,阴风阵阵,不远处一堆人横七竖八的躺着,不知生死。钟遥瞬间就被吓醒了,他猛地起身,却发现自己被捆的严严实实,身上所有的法器都不翼而飞。
“这……这是怎么回事?”钟遥蹙眉,他反手掐诀,却发现自己全身酸软,在体内流转的灵力丝毫都使不出来了。
“这还不明显吗?我们被人绑了。”虞垣在地上滚了一圈,背对着钟遥晃了晃手,“给我解开。”
钟遥:“我也捆着,怎么给你解?”
“用嘴咬啊,你笨不笨?”虞垣语气满满都是嫌弃。
钟遥:“……”
钟家小公子只能半跪在虞垣身后,拿自己的嘴去啃绳子,磨磨蹭蹭了许久把那麻绳给咬开。钟遥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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