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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会这么觉得?我表现的很明显吗?”虞盈细长的手指在膝上碰了碰。

“在昆仑时我便知道了,你的喜欢都快写在脸上了,除了那个大傻子,还有谁看不出来?”谢思弦又喝了一口酒,他躺在房顶,看着头顶那半轮月亮,眼底有什么莫名的思绪划过,半晌,他嗤笑一声,“我倒是真没想到他居然没死,还在我面前晃了这么久,真是……演技倒是高超不少。”

“是啊,连我也没能认出来,”虞盈眉眼温和的像水,“不知他和衍天君被传送到了什么地方,以崔故的脾气,衍天君怕是很难活着回来了吧?”

“谁知道呢。”谢思弦挑眉,“万一他们旧情复燃,干柴烈火,像话本子里传的那样,‘凄凄切切,执手相看自凝噎,少年情意怎堪能断,不如散前尘,念今昔,做一对自在野鸳鸯。’”

虞盈笑出声,他眼里似带了嘲讽,温和的面具稍稍揭开一角,竟显出几分如刀的锋利来,“都是凡人无事瞎编的戏言罢了,衍天君如今可是修的无情道,他们二人之间又横了裴贞的血仇,还有商明城三十万的人命,谁的前尘都能散,他们的不行,这辈子,下辈子,除了不死不休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

裴贞,字含章,裴家大公子,裴绮的亲哥哥,八十年前死于入杀道的崔故剑下,也是在裴贞死后,裴绮忽然入了无情道,就此性情大变。

“说的也是,毕竟是血债。”谢思弦不与虞盈争辩,只是转着杯子,看着杯子里头酒水里倒影的月亮发呆。

不远处有谁在放烟花,满天的烟火如流星般散开再消失,在无数道空响声中,谢思弦低声呢喃,“忽然有些想昆仑了。”

虞盈看了他一眼,神色又恢复往昔的柔软温和,“可是昆仑已经毁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当年昆仑一众学子,如今还活着的又剩下几个?就连他们这几个活下来的,不也是疯的疯,残的残,仙路漫漫看不见头,而这俗世无尽泥沼,又有谁能干干净净的脱身呢?

谢思弦醉了,他枕着青瓦闭眼沉睡,虞盈起身,阵纹运转,他要走了,这几日一直在搜查崔故的消息,如今测定完方位,他决定去一趟魔界。

“你玩不过裴绮的。”谢思弦忽然翻了个身,声音很小,如同梦呓,“你别招惹他,说不定会死哦。”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虞盈垂眼,周身阵光大涨,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一如春夜的风,转眼没了踪迹。

魔域,崔故一身黑衣,拿兜帽裹住头脸,手指上套了八个金灿灿的宝石戒指,带着一股子不讲道理的壕奢味把身边跪着的红衣美人拖到自己怀里抱着。

“怎么?我的车架还要查?”崔故勾住身侧美人的细腰,“出了什么事了?这么劳师动众的,难道有仙界的探子混进来了?”

“可不是嘛,血渊那边出了点事,不知道哪个有病的修士杀了一堆惑魂,把那群东西激的四处跑,现在城主正四处善后呢,那个修士到现在也不见踪影,上头下的命令,我们自然还得查一查。”看守城门的魔修直叹气,他的目光在崔故手指头上转了一圈,崔故弹指丢了粒戒指给他,“那你快点查,我还赶着去沧溟城见尊上呢。”

将车帘子掀开,崔故大大方方的由人打量,他怀中的红衣美人像是畏光,将脑袋往他怀里缩了缩,美人的皮肤白的像瓷片,头发也有些花白,那守卫眉头一挑,“大人好福气,这是只夜魔吧?”

“那当然,我花了好大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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