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吐出六个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想要的,都终会得到!就像整个凤家,就像这些军阀命脉。
云悠静静地看着对方,那眸中的阴森暴虐已经再无遮掩,似乎只要她说一个不字,就立刻会让殃及所有人。
他在用自己的命打赌,赌一个沈云悠会不会杀了他。
“五叔!你让她走吧!凤家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你!”
凤蓁之又急又惊,心中嫉恨凤五爷对那戏子的不同,又真心担忧凤五爷的安危,眼泪都憋了出来。
凤蓁之有些凄惨的呼唤让凤五爷有一瞬间的迷离,但转瞬又陷入了对怀中纤细的渴望之中。
沈云悠是他的,她别想走!
又搂紧了几分的臂膀传达出这样的意思。
一梦在旁边想来拉人,又被黑褂子挡在前面,眼前的凤家男子若论血缘,怕还是她的亲戚,可是那异常阴鸷的气息,让人半点联想不到什么亲缘。
踌躇中,却见那被禁锢着的美人,突然缓缓地温笑起来,用没执枪的手臂主动勾上了凤五爷的脖间,像一株月下的藤蔓,轻缓地萦绕上目标。
“凤长宵。”
月藤低语,这三个字犹如什么魔咒,解封了禁忌的名讳,让沉在月色中的男子突然清醒了过来,眸中的暴虐就如月下暗影,融成背阴处的窸窣漆黑,沉沉地望向怀中的女子。
“你想死么?”
你想死么?这四个字唤醒了他最黑暗的记忆。
长宵,长夜,没有光,只有黑色的长夜。
这是他的名讳,从得到这个名字起,他就注定走进漫长的黑夜中。
他是死去的凤太爷在外面养的情妇之子,彼时凤太爷已经年近五十,他与凤老太太的儿子也已经二十有余,却在年近知天命的时候,得了最小的私生子。
当年轻的母亲突然去世,他被接回凤家,等待他的,是一个长宵的名讳,和凤老太太和凤夫人的虐待,以及凤家长子一场极尽所能的辱虐。
“你想因为一个女人,失去你得到的凤家么?”
月藤的低语如一根毒刺,强迫他想起来。
“你忘了?你最想要什么?”
云悠眉眼清落,言笑晏晏,句句反问,句句不可逆转。
被阴暗的过往包围住的凤长宵听见这句话,身体僵硬了一瞬,眉间极快地皱了一下,像是在挣扎什么,最终还是落入了浓稠的过往中去。“你需要的是凤蓁之...她那么可怜,就像曾经的你一般,如果没有你,凤家就会将她生吞活剥,去走你走过的路,你忍心么?”
话音刚落,男子突然伸手抓住了抵在自己下颌,执着枪的手腕。
这动作突如其来,像一个被催眠的人突然清醒过来。
“谁告诉你的?”
“什么?”
被抓住了手腕的云悠面上没见半点慌乱,笑得更加灿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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