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聪慧考上了有减免学费的大学,但减免了八成后的学费还是压倒了母女两。
沈云悠心中清楚,她迟早要卖了自己,早晚都是卖,不如去做别人的情妇,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能捞到能让自己安度下半辈子的银钱。
用这副母亲给她的,最大的资本——容貌!去搏一搏!为此,她费尽心机,终于有了昨晚那一夜。
“悠悠回来了?”
有在巷子口混日子的邋遢汉朝云悠吹了个极其下流的口哨,望着那穿着学生服的娇媚女子,眼里泛着秽光,喘着的气里也带着贪婪。
要他说,一个女人读书有什么用呢?迟早都要嫁人,早些嫁了,还能凭着身子嫩,多得些男人的喜欢,现在都二十了,已经不是最嫩的时候了,还在这里蹉跎,心高气傲得,以后说不定只能便宜了自己。
邋遢汉这样想着,目光越发放肆。
就算身子没那么嫩了,那脸那眼睛还是绝顶得好看,是这三步胡同里最好看的女人。
云悠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进了自己家那湿黑的门内。
邋遢汉啐了一口,又兀自溜达去了。
“妈!我回来了!”
和自己母亲走出来的,还有一名打扮得十分妖娆,容色也有些艳丽的女人。
这女人和云悠年纪相仿,是对门拉黄包车家的女儿,家里还有一对弟妹,一家五张嘴,凭一辆黄包车养不活,她就早早辍了学,把自己卖进了一家中不溜的妓馆。
“一梦也在?”
一梦是她的艺名。
“嗯,我给阿姨送些要洗的衣裳。”
嘴上这样说着,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在变相的接济自己家。
果不其然,沈母的手上还提着一小筐面粉。
不等云悠说什么,一梦就扭着水蛇腰朝外面走了。
“妈,我有钱了。”
云悠没打算瞒着母亲,把那破烂的门一关上,这间狭小的胡同房子里就陷入了昏暗,一年四季,不管日头有多大,胡同里的房子永远都是这昏暗的模样。
把黑布袋子往桌上一倒,五十个银元在昏暗中闪着孽光。
沈母的手剧烈地抖了起来,她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
被穷苦折磨得满脸风霜的老妇喉咙间发出绝望的嗬嗬声,半晌,她终于停止了颤抖,抬眼定定看着那花容月貌的女儿。
这份容貌,落到穷困里,就会变成吃饭的工具。
“你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