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
云悠倾身,一把推开半跪男子,抽出对方握在手里的小脚,春和愣了愣,赶忙上前扶了自家郡主,十万分堤防地盯着秦枢。
“无趣得很。”
晚风携了这几个字传来,秦枢望着离去的摇曳身影,扶着石桌站起身,所有的情绪缓缓收回眼底,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存在过。
然后,一缕极为寡淡的笑意,慢慢浮现在嘴角。
“果然…”
…
及笄礼上的山神牡丹簪很是被人议论了一阵,有人满是妒意,有人却在密布事宜。
因着有了身孕,三皇子妃已经有些日子不出门了,她珍爱这个孩子,连纪国郡主的及笄礼也未参加,令李元玉开心的是,三皇子近日逐渐热心起来,时常来询问她身子如何。
抚着还未显怀的小腹,李元玉觉得,或许是要当父亲的天性,让他们之间或许有冰释前嫌的可能。
只是她不知道,三皇子最近十分繁忙,连连需要赶赴三处赴约,一处是来探望李元玉,一处是郊外的隐蔽去处,还有一处,却是都城中的多宝阁密间。
谢灵韵自见了那山神牡丹簪,满心的妒意如同烈火熬心,近日流连多宝阁,每逢听见有新货,便前来寻宝,只想找出一支堪比那牡丹簪的宝簪来。
三皇子刚掀了厚重的门帘进来,就见眼前的谢灵韵愁眉不展,看着满桌的首饰垂泪。听见动静,泪珠儿落下,人也扑进了三皇子怀里。
……
过了四月,都城最盛行的活动,便是各家的花宴,和登山寻禅宗。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如去东山寺祈福一番。”
三皇子如是对自己已有三个月身孕的皇子妃说。
连日的探望起了作用,李元玉微笑着颔了首,未曾注意到,那人急切又解脱的眼神。
五月立夏这日,三皇子妃乘坐一顶不起眼的乌蓬红木马车,在三皇子精挑细选的布衣侍从保护下,前往都城外的东山寺,为腹中的孩儿祈福。
墙根处,一只小白猫飞奔闪过。
门房婆子端着锦盒进了跨院的时候,那及笄不过一月的郡主正赤着小脚,只穿着一件丁香色罗衫单衣,刚刚沐浴过,乌黑的头发披散下来,由春和拿着棉帕子细细地擦干,又开了瓶梅花油,双手推抹开,轻轻地拍在发丝间。
“郡主,门房说,是秦公子送来的。”
门房婆子笑得风干橘皮一般,眼中全是打趣。自及笄礼后,这秦公子时不时便会送来些稀罕小物件,全亲王府都知道,这秦公子想讨郡主欢心。
郡主在都城的名声可不大算好,虽是皇家贵女,生得也极好,可硬是没人敢追,更别提这般大喇喇地公然追求。
若不是秦公子官职低了些,府上的奴仆都要给秦公子大开府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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