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江眠今天一不小心挣脱了锁链,以后他也不会再有见到晏行秋的机会。依照剧情,他将会被晏行秋的仰慕者们下毒杀害,死得悄无声息。
江眠觉得自己不该轻易放松警惕,而晏行秋更是如此想的。
可他控制不住。
没有了耳边嗡嗡作响的聒噪之音,也不用再闻着那些傻瓜身上的酒气,晏行秋才终于静下心来,观察起了这个堪称监牢的简陋小房间。
紧挨在后花园边上,隔音很差,像是一个被仓促改造的园丁房。窗户也没有关好,雷雨声大概很吵吧……明明只是一晚上没有开启防护罩,再过一段时间,或许整个窗台都会被水浸湿。
晏行秋想不明白自己此刻的情绪。
“你叫什么名字?”他只好在床边坐下,尽可能温柔地问道。
江眠抬眼看他:“原来,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哼。
晏行秋怔了一下。他……确实没有刻意去问。
雄虫记不住家里雌奴的姓名,在这个世界中太过正常了。但当他看向江眠没有丝毫亮光的眸子,只感觉,自己做事实在有些疏忽。
可不等晏行秋张口解释,江眠就轻轻点了点头,移开目光:“我明白的,区区一个雌奴,还需要有名字吗?”
“别这么说,”晏行秋抿了抿唇,立刻打开光脑查了一下,“……我记住了,你叫江眠。”
“嗯。”
江眠却只是应了一声,然后又不理他了,任由房间内的沉默无止境蔓延开来。
这让晏行秋难得感到有一丝不知所措。
犹豫半晌,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将江眠脖颈上的智能颈环也一并解除。
这个颈环能够监测心率,紧贴动脉的地方还装着电子炸.弹。毕竟,现在江眠是他的“所有物”,浑身限制是否能够被取下,本该全凭晏行秋的意愿。
他在想办法表达自己友善的态度,但又一次愣住。
雌虫的颈侧露出了一大片泛紫淤痕,看上去非常吓人。
“疼。”江眠小声道。
原主的性格比较内向,因为身体原因,平日也喜欢呆在家里不出门。
以前江家在帝国是绝对的豪富,养一只废物雌虫也没有任何负担。所以江眠这次的身体依旧细嫩,倒是全然不像其他雌虫那样,娇气得很。
晏行秋心中莫名涌出一股罪恶感,指尖不自觉拂过雌奴的脖颈,又如触电般收了回来。
“抱歉。”
无论江家如何,至少……江眠只是被牵连的无辜者,他从未踏足过帝国首都。
既然江眠已经被送给了自己,那么对他温柔一些,也很正常吧。
晏行秋试图给今晚的行为作出合理解释,却彻底忽视了江眠的无礼。
而江眠微不可察地轻笑了一下。
他捧着温水,又抿了一小口,随后突兀地问道:“晏行秋,你以前也有过其他的雌奴吗?”
“没有。”晏行秋回答得非常迅速。
怎么可能有呢!
虽然这一次也只是他太忙了,没来得及拒收……但晏行秋决定将这件事永远藏在心底。
“好,”江眠看起来似乎稍微放松了些许,身子软软地靠在床头,“我困了,可以睡觉了吗?”
“当然,”晏行秋看了一眼窗外尚未停息的暴雨,试探道,“你想不想换一个地方住?”
“嗯,我听你的。”
“我对这里也不够熟悉……这样吧,你先住在我隔壁的房间,之后我让侍从把你的东西一起搬过去。”他用商量般的口吻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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