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的动作，萧匪步伐微顿：“找什么？”

“没什么。”凌初霁揉了揉鼻子，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在找糖吃。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教室。

等萧匪坐下后，凌初霁想到了什么，将校服外套脱下挂在了椅背上，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对了，钢琴难不难学啊？”

也是刚刚从阶梯教室出来之后的那一会儿的功夫里，凌初霁越发的想要去了解萧匪。想要了解这个人，也想要了解他的过去。

像是没想到凌初霁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萧匪愣了一下后，沉默了几秒，才说：“还好。”

说实话，凌初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萧匪的态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改变。

最开始的时候，他虽然是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但即便如此，他在心底深处，到底还是站在一种类似局外人的微妙境地。对待周围的一切，多多少少都会带着一点上帝视角去看待，包括和人相处的时候也是如此。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一直没有设身处地的去和萧匪相处。

包括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和萧匪之间，好像也没有那种人与人经过相处，从初识再到熟悉再到好朋友的那种循序渐进的过程。

他是上来就仿佛宣告主权一般的自来熟，甚至比自来熟还要自来熟。

现在回想起来，凌初霁都还有些尴尬的头皮发麻。细细思考一下，萧匪当时没觉得他是神经病，简直已经是顾念着同学情分了。

不过说起来，尴尬归尴尬。

但他最开始一上来就狂风暴雨般的自来熟也并不是没有好处，萧匪这个人就是一块巨大的冰疙瘩，想搞定这个人，脸皮如果不放厚一点的话，估计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凌初霁趴在课桌上，温暖的阳光照得他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他揉了下眼睛，枕在臂弯上侧目去看萧匪，安静了两秒后，忽然开口：“萧匪。”

“嗯？”萧匪将刚刚从抽屉里面拿出来的试卷摊开，然后去看凌初霁：“怎么了？”

凌初霁凑过去看了一眼，感叹：“你为什么每天都在刷题啊，感觉你的试卷好像永远写不完的一样。”

说完，又仔细看了一眼试卷上的题目，半晌，苦瓜脸：“这是……高数？”

天知道他有多痛恨高数这种东西。

“习惯了。”萧匪道：“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

说着，已经很快的握笔在一道选择题上圈出了答案。

凌初霁闻言，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时间忽然有些说不出的动容。

同龄的孩子，每天都三五成群的在一起玩儿着，关于未来，好像遥远的没有方向。但萧匪却不一样，他周围一直就没有什么朋友，前面的路，也一直都是自己在走着。空下来的时间里，也只是在看书刷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