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依稀还存留着女人尖锐的叫声,无穷无尽的水淹没了他的口鼻,他能清晰的感知到世界的声音越来越小,那女人的尖叫以及难听的咒骂都被无限放大。
【你也该去死,你怎么还不死!!】
【你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们全家都该下地狱,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
久久,萧匪起身走到房间的独立浴室。
凉意刺骨的水洒下,一点点将他耳畔萦绕不散咒骂冲走。
那些尘封在梦境中的画面,也随之慢慢的平复下去。
而紧跟其后的,那个导致他比平时晚醒十来分钟的第二个梦境却慢慢浮现至脑海。
还是在学校的西楼。
久年失修的声控灯忽明忽暗,萧匪顺着走廊往拐角的公共厕所走去,他听见有少年在轻声的抽泣。
萧匪走近一看,是凌初霁。
小孩一双眼睛红红的,脸上布满了委屈,在他进去的一瞬间,刚好回头,蓝白校服被撸至腰上,手上还拿着一管药膏,声音也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他说:“萧匪,我疼。”
声音又软又糯。
而最后在梦境中,为凌初霁上药的,也是他。
不是别人。
与此同时。
屋外的门铃响了起来。
凌初霁今天难得起了个大早,和凌溪说一声有事去找萧匪后,洗漱一下就出门了。
他还是觉得萧匪太反常了。
昨晚晚自习萧匪就没来,晚上回去的时候,他还给萧匪发了许多消息,但对方还是一条都没回。
搞得凌初霁最初坚定不移的想法都微微有些摇动了起来——难不成我真的哪里惹他不开心了?
但凌初霁思来想去,除了让萧匪扮演葫芦娃,他演爷爷之外,应该再没有其他点了啊。
可当时萧匪也没生气,不至于后面突然就又不开心了吧?
开门的是韩思雅。
“哎?”
见是凌初霁,韩思雅显然是有些意外,她双眸一亮,连忙招呼人进来:“小霁,你怎么来了啊?”
凌初霁微怔,有些赧然的摸了摸耳朵,将飘散的思维微微收拢,先是和韩思雅问了一声好,然后才道:“阿姨,我来找萧匪一起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