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山立刻追了出去。
他身体不太好,也缺乏锻炼,自然跟不上余燃的速度, 没跑几步就有些气喘吁吁。
余燃一开始是想着赶紧跑路, 找个何晚山逮不住的地方躲起来。然而,他刚出体育馆没多久,回头就看见何晚山追了上来, 一副很吃力的样子,本来就白的脸剧烈运动后变得有些煞白。
余燃一下子心软了, 想逃跑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 站在原地单手挠头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何晚山跑了一段路就有些喘不上气。
他天生体弱不擅长运动, 追上余燃的希望其实很渺茫。可他就是咽不下心里那口气,哪怕很累也想追上去向余燃要个说法。
“别跑了。”余燃的声音突然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响起。
何晚山抬起头,一分钟前他还只能远远看见影子的余燃这时候却站在了他身边,挠着头,一副很是纠结不敢多说话的怂样。
“你早就知道了吧,”何晚山又气又累,走上去精疲力尽地抓住余燃的外套衣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知道被别人发现有多尴尬吗?”
“我——我哪敢告诉你!我怕你误会我!”余燃着急起来说话都有点不利索,磕磕巴巴地给自己找起了借口。
何晚山又羞又气,自己脖子上被人印了个吻痕,始作俑者却不告诉他由着他顶着招摇过市,最后还是从其他人的嘴里得知了真相:“你怕我误会你,你就不怕别人误会我吗?”
“你知道陈影河跟我说我脖子后面有吻痕的时候我有多尴尬吗?”
“对不起。”余燃立刻认怂。
既然被发现了,知错就道歉一向是解决矛盾最好的办法。他要是在这里住嘴挨骂,何晚山生完气后或许不会拿他怎么样。
但人啊,就是爱犯贱。
明明清楚事到如今自己最好除了道歉其余的都别说,他还是嘴巴梆硬想再挣扎一下。
“虽然这的确是我的错,但追根究底也是你空调开冷了半夜钻到我怀里,我原本抱着被子睡得好好的,就算是做梦嘬糖也嘬不到你身上,是你自己硬要靠上来的。”
何晚山拽着他衣摆的手一下子松开了。
完了。
话刚一说出口,余燃就后悔了。
抬起头,眼前的人一动不动,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眼里满盈水光,冷白的眼尾洇染着些微潮湿的雾红。
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余燃彻底慌了。
他明明是想认真道歉的,结果现在反而口不择言地推卸起了责任,倒显得像是何晚山在无理取闹。
“那你可以推开我。”何晚山的声音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