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昨晚写作业写太晚,早上闹钟坏了没起来。”余燃嗤笑了一声,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教导主任一下被他的态度惹火了:“你写作业写太晚?!你一个连本书都不带回家的人会把作业带回家写?余燃你糊弄谁呢?我天天在校门口值勤你当我老眼昏花看不见你带多少东西回家是吧。”
余燃没有说话,他似乎乐得见人动怒跳脚,靠在门边颇为惬意地由着教务主任训斥,一副游戏人间又乐在其中的姿态。
一旁办公的白老师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蒋主任您消消气,余燃什么性子您还不清楚吗,您别动怒,坐下来好好和他说他一定会听的。”
“他要是能听我的话,我家祖坟都冒青烟了。”教导主任气得胸闷气短,手指着门边的少年直哆嗦。
这也不能怪他太偏激易怒,实在是因为眼前这祖宗太叛逆骨头还硬,校规里头规定不能做的事就没他余燃没干过的,还组织几个家境优渥的富二代成天成群结队地在学校里胡作非为。
明明他对他们的要求也不高,安分点别惹事,他不指望这些人能好好学习,这所学校里的学生哪个不是家大业大学习再差都能回家继承家业,他怕的是这几个混小子干出格的事习惯了最后会去触犯法律的底线。
“余燃,你别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教务主任指着门边吊儿郎当的人下了最后通牒,“我给你半天时间,你去把你的头发染回黑色,晚自习的时候你要是还没把你这个破头发染回来,我就亲自带你去理发店剃寸头。”
“好了,蒋主任,您看午休时间也快结束了,就先让学生回去。”白老师连忙开口把人支走,“余燃,你是六班的对吧,这位新同学正好是转到你们班的,你顺路带新同学回教室去吧。”
余燃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抱着课本站在一边的何晚山,很冷淡的眼神,像是答应了又似乎是无视地转身离开了学生处。
何晚山见状连忙跟着出了门,余燃个子很高腿也长,步子走得很快。
说来也奇怪,明明他染着一头暖色的碎发,眉眼也是热烈如火的张扬,可何晚山站在他身后看他离开的背影,暖调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却是冰冷的质感。
“稍等一下。”历城高中的走廊很长建筑结构还复杂,何晚山手里拿着将近二十本书走起路来跌跌撞撞。
但余燃似乎并没有想让他跟上来的想法,反倒走得更快,在走廊上拐了几个弯就不见人影。
何晚山眼瞧着追不上也就不追了,反正他从一开始就没指望对方会给他乖乖带路,那人抛下他直接走了的时候他甚至还松了一口气。毕竟他千里迢迢来北京是为了学习,能和这种惹事的学生撇清关系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