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他,那双过深的眼瞳中翻涌着的情绪像是被锁在牢笼里快要破开锁链倾泻而出的什么可怖的东西。
纪凭语。凉不怨低声道:只是帮忙解决不了。
纪凭语:
他一时间不知道凉不怨究竟是在暗示他什么。
凉不怨把手上的泡沫都冲掉,纪凭语就倚着门,看着他又抬手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明明知道他用洗手液把指甲缝都洗干净了,可纪凭语光是看着这个动作,整个人就又有点炸。
浑身的血液都不安分起来,像是误食了跳跳糖。
凉不怨确认了自己的手上没了味道后,才去抱纪凭语。
他环住纪凭语的腰身,把人带到怀里,有些沉默地埋在他的颈窝,而且特意避开了左边,埋在了右侧。
纪凭语身上有很淡的暔渢薄荷清香。
因为他十年如一日的用着一个牌子的沐浴露。
我没有催你。
见纪凭语不说话,凉不怨开口道: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听你的。
他语气平淡,声音因为闷着而显得有几分瓮声瓮气:我查过资料的,都说会很疼。
纪凭语顿了顿。
原本旖旎的氛围被凉不怨这句话给打散,却并不尴尬。
纪凭语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凉不怨都这样了,还在意着他的感受。
他总是这样,无论什么事都把他放在首位。
纪凭语抬手,捧起凉不怨的脸,温柔地在他那双过于锐利的眉眼间落了个吻。
我没有不想
纪凭语微顿:我只是没准备好。
确定纪凭语不是不想和他做最亲密的事后,凉不怨呼吸紧了紧,抱着纪凭语的手也不住收拢。
纪凭语。
他喊他的名字,像是陷入了泥潭的人揪住了自己最后一根稻草,即便神智迷乱也仍旧记得呼救:我真的很爱你。
纪凭语猝不及防又被表白一下,饶是这么多次了,他仍旧没有习惯。
因为说这话的是凉不怨,只要他说,哪怕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小时六十分钟,时时刻刻都在跟他说,他就能时时刻刻受不住。
太动人了。
只是这一次凉不怨后面接的话是:所以别什么都瞒着我,好不好?
纪凭语停住。
他其实是有一瞬的茫然,没能明白凉不怨究竟说的是什么。
毕竟凉不怨太敏锐了,他的确有不少事没有说,他都不知道凉不怨究竟是察觉到了什么。
但他是真的没有打算瞒着凉不怨的。
我会跟你说的。纪凭语认真道:只是有些我也还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