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不怨很轻地抿了下唇,垂了眼帘没有说话。
其实纪凭语的装扮没有任何问题,这种大热天,这么穿很正常。
尤其纪凭语怕热。
有问题的是他。
纪凭语太惹眼。
他讨厌他以外的任何目光落在他身上。
哪怕只是一束阳光,他都压不住自己心里翻涌的戾气,想要将纪凭语扯入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阴影将他遮住。
他有时候会想要化作一个四四方方的铜墙铁壁,将纪凭语笼罩在其中,把投向纪凭语的视线全部给阻隔了。
不仅能如此,还可以把纪凭语困在他这,他的身边只会有他一个。
纪凭语走到凉不怨跟前,稍稍扬眉:想什么呢?
他似是轻哂,语调散漫得像是钝锈了的钩子,正因为不锋利才能够钓着心头那块软肉迟迟不放:宝贝儿,我发现六年不见,你有时候有些想法真的很危险啊。
凉不怨并不意外纪凭语会察觉到他那些自私又卑劣的心思,他只哑了嗓音:你会害怕吗?
纪凭语要是害怕
那也挺好。
凉不怨偏激地想,他没见过纪凭语害怕什么,如果他怕他,那就代表他在这上面也是唯一。
他想要纪凭语所有的情绪都只给他,无论是好的坏的都只属于他。
可纪凭语却轻笑着说:这有什么好怕的?
他伸手,跟揉狗似的蹂丨躏了下凉不怨的头发,修长匀称的手指没在发丨丝里穿插,微眯着的狐狸眼满是愉悦:你最好一直这样。
他就是这么过分的想要凉不怨这么爱他。
爱他爱到疯魔,眼里只看得到他一个人。
.
到傅录霁给的地址后,纪凭语才知道那是傅录霁租的一个厂,搭得景是古代的。
傅录霁亲自出来接他们,见到纪凭语穿着长裤时还纳闷了下:你不是怕热吗?
有车。
傅录霁也没多问,只看向跟在纪凭语身边带着口罩的凉不怨:凉老师好。
他说着欲要伸手,就被纪凭语凉凉地扫了一眼。
傅录霁懂了,把自己刚抬起来的手放下:你们俩的角色戏份不多,真的就几个镜头,凉老师的连台词都没有,但我就是一直找不到合心意的演员。
我本来都想要不算了,随便找个群演,脸就用光影给糊了,这不正好!
傅录霁笑:你回国了,还入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