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注意到他动作的凉不怨垂下了眼帘,一颗紧绷的心放松了点,却又被拉得更紧。
他怕所有有关纪凭语的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
外头的座机再一次响起,纪凭语也没有要去接电话的意思,只慢悠悠地切完了最后一个西红柿,又问主厨:还有什么要我做的么?
因为实在找不到什么轻松的活给他,全网公认最不爱说话聊天的凉不怨抿着唇,一张脸冷戾得不像是邀请,更像是约架:可以陪我聊会吗?
纪凭语心说大概这辈子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凉不怨会说这话吧。
他被他逗笑,点点头:可以。
纪凭语倚靠在了冰箱旁:毕竟这么多年老同学没见,我也想和你叙叙旧。
凉不怨清楚纪凭语是在提醒他不要聊不能在镜头前聊的话题。
他本来也没打算聊,也舍不得纪凭语被骂,可当他瞧见纪凭语想要与他保持距离的姿态时,心头的躁郁便疯了似的肆意滋长。
打从再次见到纪凭语的那一秒起,他就一直在克制压抑。
他好想将永远站在视线中心的纪凭语抓在自己手里抢走,带他离开这儿,去往无人的角落,将他藏在自己身后,像从前那样牵他的手、抱他、吻他。
甚至去做更加亲密的、从前从未尝试过的事。
他做了很多年的准备,他一直在等他。
凉不怨像是恶龙一样藏了很多金银财宝,甚至「攻占」了一个小小的城堡。
他在等他的国王回来,想要以此来囚住他的国王。
贺磊探了个头过来:纪少,客人来电话说她还有半小时到,到时候我们谁去接啊?
不知不觉就成了中心的纪凭语发号施令得也很自然:你和任姐去吧,客人可能有点社恐,有个女孩子陪着会好点。
贺磊比了个ok:那我们先去给客人准备房间了。
纪凭语说好,贺磊走了后,他又看向了一言不发在工作的凉不怨。
六年过去了他好像有点看不透他了。
你挺火的。纪凭语随意道:我在国外都经常看见你的广告。
凉不怨应声,语气淡淡:我接了很多国外的代言。
也去国外开了很多次演唱会。
可购票的人里,都没有一个叫纪凭语的人。
在各种没有营养、开始了几句又匆匆结束的话题中,凉不怨终于主动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凭语想了下:没多久,就上周,节目组找我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