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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没觉得自己是弯的还是直的,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我也不在乎。他直愣愣的盯着桌子,但你说要是把梁峰换了,换个其他男的,我肯定不愿意。

你懂那种感觉吗,我每次见他就觉的舒心,很安心,瞬身劲儿一下就都散了,见了人就想笑,叫他哥的时候我自己也开心。

他家那张沙发我可太喜欢了!柏沉松喝多了,脸都红,勾着笑看着傻乎乎,我和他窝那儿的时候,就觉得温暖,暖烘烘的,冬日里大雪天被裹在毛衣里,坐在炉火边取暖似的,我就想靠着他,趴他腿上什么也不干,我在外面绷着,回去看他浑身都舒坦了。

南子就那么盯着他,没说话,也不知道懂不懂,反正一直听着。

我看他做梦的时候叫我名字了,我心里难受,一个看着什么都不缺的人梦里一直叫我名字。柏沉松眼睛一红,声音哑了,我一直不觉得我需要谁或者谁需要我,但我昨天看见他,我感觉我需要这个人,他好像也需要我。

我第一次那么想要一个东西,占有欲可怕,我想要他的全部,别人动一下我都难受。

柏沉松趴在桌子上半天没动静儿,睡着了似的,突然笑了下,我和他在公园散步,吃饭,遛狗,晚上看电影,睡觉,我都觉得安心,有时候都觉得一辈子这样也挺好的,有他陪着,挺没出息的。

烧烤店里的客人一波换了又一波,嘈杂声越来越大,椅子桌子啤酒瓶叮呤哐啷的响。

柏沉松说梦话似的,盯着眼前半杯的啤酒杯,喃喃了一句,梁峰比我大,我没问过他怎么想,也没聊过,但我想给他一个承诺,要不要我都想给他。

南子在对面没说话。

那天酒喝了很多,夏日里的风吹的烫人,冰啤被捂热,被一口口灌进了胃。

柏沉松第一次喝酒说那么多话,说完喝了几口就晕。

南子那么远过来,大晚上搬着人找了家酒店把人安置好。

坐边上坐了好一阵儿,低头把录音给梁峰发了过去。

梁峰接到录音的时候还没睡,刚开完电话会议,坐在桌子面前掐着眉头,这两天累了,头有点儿疼。

手机叮咚一声响,看到南子微信的时候还以为看错了。

他点开录音,里面传出柏沉松发沉发哑的声音。

像羽毛,一下下的在梁峰心尖上挠。

挠的他又痒又难受。

他低着头一遍一遍的听,柏沉松哪里和他说过这些话呀。

就那么听了十几遍。

晚上睡前上床的时候,他坐在床边低头盯着床单边缘那块儿看。

手心在上面不停的抚,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遍。

突然卸了口气,小声笑着自言自语道:晚上来了也不说,我又没死,都闻到味儿了,还要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