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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走廊看着窗外,端着水杯看了好久,老干部似的。

原本压着雪干枯的树枝,现在开满了新叶,一片油绿色。

毕业前的日子过的飞快又忙碌,埋着头准备论文,为答辩焦虑,等真的答完了,出了门,一切结束,跟做了一场梦似的。

日子仿佛没有停歇,拍毕业照,准备工作,准备聚会..

途中学生陆陆续续的开始打包行李,石子路上被轮胎压的嘎吱响,出了门,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回来了。

那两个月大概是过的最匆忙的日子。

季节变换的快,上一秒还在过年,穿着羽绒服在街边搓手,下一秒抬头都夏天了。

树上的蝉又开始发了疯的叫。

跟去年的那个夏天一样,一切都没变,阳光晒得皮肤痛,燥热。

去年的这个时候,柏沉松大概还躺在奶茶店仓库的床上睡午觉,南子说今年的学妹很好看,乔庭还在琢磨饮料,轻松悠闲的日子总会结束,一批换了另一批。

柏沉松一直不觉得自己像传统意义上得学生,为成绩高低,谈恋爱,考证,宿舍矛盾等去操心。包含但不是全部,可能扛了更多,让他一直有种半个身子已经进社会的感觉。

等到毕业,拍了照片,收拾好行李出了大门的时候。那种学生身份标签突然间变得格外强烈,失去的一瞬间总是深刻的。

南子和乔庭找了工作,一个回老家,一个去大城市。

柏沉松又从一个校园迈进另一个校园,但他也知道,一个阶段过了就是过了,哪怕依旧保留学生的身份,但一切还是不一样。

一个月的时间,身边的一切都变了。

宿舍搬了个干净,奶茶店转让,有些人打了招呼一辈子就不见了,连门口的炸串店都涨价了。

南子提前买了票,乔庭也是隔天的票,几个人说一起吃个饭在再走。

柏沉松站在校门口的时候还在想,如果没有梁峰,没有这一切,他大概已经买票去别的城市工作了。

大概也不会坐在路边圆墩子上,手里拿支冰棍,悠闲的等那辆越野车接他去吃饭。

身边到处都是提着行李打车去机场,火车站的毕业学生。

柏沉松坐那儿都显得有些奇怪。

他不像毕业的,像回家吃饭的。

奔驰G那个大家伙在树底下停着,打了声喇叭,把人家等车的学生吓得半死。

梁峰开了车窗招招手,脑袋上架着墨镜,勾着笑看坐在路边的那个人。

外面那么热,下次打了电话再出来。梁峰关了窗户,对着另一边打开的车门说。

柏沉松笑着上车,哪里还有下次啊。

不回来了?梁峰问。

你做梦呢,我昨儿晚上就说,今天最后一次,过来拿个文件就结束了。柏沉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