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慢慢摸索,拿在手里闻了下,康乃馨啊。
你鼻子还挺灵。
眼睛不好,鼻子耳朵还算好的。女人笑了下,眼睛遗传的,家里人过了三十五视力就不好了,我这个年纪就有点儿看不见了。
柏沉松没说话,他这人不太会说宽慰的话,低头翻了两下书,我给你读诗吧?
好啊。女人笑了下。
柏沉松坐在草地上,也没椅子,就那么盘腿坐着,女人听着,手指摩梭在花瓣叶上,偶尔冲着柏沉松笑一下。
他读了将近半个多小时。
女人看着有点儿累了,没刚才那么大精气神儿。
还想听吗?我推您回去休息?柏沉松合上书问了一句。
女人慢慢缓过神儿,面色惊了一下,张口小声问,你是谁啊?
柏沉松愣在那儿了,半天没动。
他有点儿吃惊,慢慢回了句,我是,今天的学生义工。
女人笑了下,义工啊,多大了呀?
22。
女人笑,这个花你送我了吗?
柏沉松木楞的点了下头,嗯,送您的。
谢谢你。女人笑着闻了下,康乃馨啊。
嗯。柏沉松心里难受,说不上来的感觉。
女人细语道:你可以给我读诗吗?感觉好久没听了。
柏沉松笑了下,又把书打开,嗯,可以。
还是那本书,还是一样的句子,柏沉松一遍又一遍的读。
女人一遍又一遍的忘。
午后的光太过刺眼,照在湖边,烫的人皮肤发疼。
柏沉松起身给她换了个位置,换到了树荫地下,那边开了点儿白,黄,紫的小野花。
柏沉松摘了一朵慢慢放在女人手指尖。
女人笑,蓝色吗?
柏沉松点头,看着那朵黄色的花,点头说是。女人拿起来夹在了盘发旁边,对着柏沉松说谢谢。
几点了呀。女人问。
她说话很慢。
快到中午十二点了,您饿了吗?柏沉松问,他一直仰着头看人,脖子有点儿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