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其中不解之处,日灼君见他眉头微蹙,便提点几句为他解惑,他顿时便开心了,继续往下同他聊天。
不知为何,阳炎君明明也是火系修士,但日灼君每每听他说话,都只觉得有一股清泉从心底静静淌过,带走他积郁在体内的躁气。与旁人完全不同,旁人若是如此长篇大论地跟他说话,他就觉得这人在往他体内的火气添柴,烦躁得很。
日灼君喜欢看着阳炎君,观察他对周围事物的反应,这个习惯从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有了。
那年,清山派掌门特意为先天至纯火灵根的他办了一堂火系的课,广邀修仙界各仙门中与他年龄相仿的火系修士来听课,也与他做伴。
其中,就有无妄山无垠长老带着他的爱徒,天生纯阳体、年龄与他相仿的阳炎君,小小一只,个子不高,被无垠长老抱在怀里,也是当时到场的唯一一个被师父抱在怀里的孩子。
先天至纯火灵根的小破孩仰起他尊贵的小头颅,冷漠地对无垠长老怀里的孩子道:“你不是火灵根。”
“这是哪家的小破孩?”未来的阳炎君还不知道这是在跟自己说话,反倒无垠长老眉头一皱,护崽地往小破孩的头上敲了一记,“这么没有礼貌!”
因为现在还小没法很好地控制火系而被带上抑制火系的水系仙宝,因此没能被无垠长老察觉出先天至纯火灵根存在的未来日灼君顿时懵了,正想将仙宝取下好好地发威一番,就听到上头传来一声孩童的轻笑,抬头看去,他看到小孩朝他伸出手,细嫩的手腕处带着一个镯子,再往上看,他发现小孩的脸色比起别的小孩要更白一些,神色也没有那么精神,小孩子见他看着自己,轻轻地笑道:“痛痛飞,不疼。”
那个镯子,阳炎君整整带了二十年,直到洗出单一火灵根。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从那以后,只要阳炎君在场,日灼君都会有意无意地观察他。
所以,阳炎君嘴角那抹略僵的笑,日灼君自然没有错过。
日灼君朝门口一望,看到掏着纸扇的源河君后,神色顿时不耐起来。
“恭喜阳炎君,不日便能收得东辰国三皇子为徒。”源河君抬脚踏进来,先是朝阳炎君贺道,落座后,他看向日灼,笑得意味深长,“先天至纯火灵根,又是纯阳体,千年难遇。若非阳炎君与小皇子同为纯阳体,不然我家师兄也是极想收之为徒的,可惜纯阳体记载少之又少,师兄便只好割爱于阳炎君,还望阳炎君日后能对小皇子倾囊相授,不辜负我师兄一片好意。”
“原来是日灼君好意相让,”阳炎君笑笑,为明致和黎袖则沏完茶后,端起身前的茶盏朝对面的日灼君举杯,“既然如此,这里便谢过日灼君了。”放下茶盏,阳炎君表完谢意,话一转,“毕竟是我的徒弟,无需源河君善意干涉,该如何教导,我心里有数。”
“自然。”源河君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他端起阳炎君新沏的茶,入口微凉,没有丝毫茶味被温水泡开的清香,只有入喉时的茶涩味,难以下咽。
待源河君将口中的茶水咽下,不等他开口,阳炎君似是才发觉般,讶异地看着手中的茶壶:“啊,抱歉,方才新添的水忘记加热了。”
说罢,他朝源河君抱歉一笑,拎起茶壶再往源河君的茶盏里倒了一杯茶,这回的茶水显然与刚才的不同,水面冒出丝丝热气。
没有发现源河君与阳炎君之间的异样,明致的关注点偏离,他看着阳炎君手里的茶壶,眨眨眼睛,这就是火灵根吗,真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