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够感觉到自己意识的清醒,也能够感觉到自己每一个身体部位的存在,甚至连发丝末尾的嫩芽我都有明确的感知。
可我就是没有力气,好像有一种鬼压床的感觉,像是努努力就能够醒过来,但是又好像不行。
我专注在体内,想要尽快把身体内的毒素分解掉,但是却进程缓慢。
作战计划才刚刚开始,我这边就已经出现预料之外的情况。
“不愧是无惨大人,轻易就找到了你的弱点。”我倒在地上的视野很低,只能看到从高处落下的堕姬的脚和腿,她甚至不屑于低下身子来看我,而是一脚踩在了我的头上,像是有些不忒的样子,“引以为傲的那种青色的盾用不出来的感觉如何,还不是任我们拿捏。”
我真的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和堕姬正面对上过,为什么她会对我有这样大的敌意——难道,是嫉妒我的美貌吗?
不明觉厉。
“真是不明白,童磨大人为什么会死在你这种货色的手下。”她说着还有些不解气似的,脚更加用力地碾了几下。
原来是,因为童磨。
我这才想起来,将堕姬和妓夫太郎转化成鬼的,好像就是童磨来着。那么,对于他们兄妹俩来说,童磨就是给了他们新生,让他们有了生存机会的大恩人。
而我,或许是那一夜能够将童磨拖住并且杀死的一个核心人物之一——
难怪,难怪堕姬对我会有如此大的怨愤。
这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儿,堕姬那种上弦的力度轻松爆头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不是鬼舞辻无惨还想要留着我,或者说想留着一个完整的我,这恐怕就不是这一脚能够完事的。
至于俗世意义上,被这样踩着的屈辱?
其实我是没有的,因为我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够转生成人,尤其是在还是花的时候,一年的花期总共就只有两三个白天,其他时候就像是杂草或者是保持种子的姿态,被人在头上踩来踩去的,早就习惯了。
我更加好奇、更加想要知道的,是这个让我麻痹到动弹不得的能力,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看看这张脸,不甘心吗?”堕姬身上的带子缠绕在我的脖子上,将我提了起来,看着我我脸上那种忍耐着身体内毒素翻涌的表情,她就像是被取悦了一样,“你的这张脸,就应该要这样痛苦和挣扎才是。”
我没有理会堕姬的话,而是放大着自己的感知力,利用我留在别人身体当中的青色彼岸花的力量共享他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