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已经解决,我——”他看着我的模样,尤其是头顶那一条明显的疤痕,还有敞开的衬衣下能够看到的、致命的弹痕,他突然梗了一下。
理智上,他自然知道现在他们二人的身份当以陌生人相处,但是事情临到了头上,诸伏高明却又有些忍不住。
在这个没有第三人在的房间里,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那条缝合线,已经落成的疤痕不满看出这里曾经经历过什么。
我顺从的低了低头,让有些湿润的发丝落在了诸伏高明的手指间。在这静谧的时刻,我能感觉到跟随而来的柯南的脑电波就在门外。
他没有贸然进来,不是在偷听,只是碰巧看到了这一幕,自觉不应该打扰而已。
我暗自一笑,面上却用真诚的眼神和诸伏高明对上,轻轻的喊了一声,“哥……”
这一声,让失去弟弟行踪多年,甚至一度以为他已经死亡的诸伏高明差点破防。
我当时不太理解,这么过分的情绪,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后来才了解到,就在上次在车站和我遇到过之后的一段时间,他收到了一个辗转多时,已经延误的快件。
里面是一个沾染着干透了的血迹,被子弹洞穿了一个窟窿的手机。
只一眼,他就明白了什么,不禁想之前在车站看到的人会不会只是一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幻境。
直到今天,看到那个胸口上的伤痕,诸伏高明毫不怀疑那个快件的真实性。
他只是没有想打还能有再见面的一天。
我出现的正是时候,心理学上把失去亲人所经历历程分成了了几个阶段,一是拒绝,二是愤怒,三是彷徨,四是消沉,五是接受。
我出现在第三个阶段,正是一个人最容易破防的时候。不像安室透,他连第五个阶段都已经度过去了,所以想要重新在他心中建立认知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不管门外的柯南是何反应,诸伏高明抿了下嘴,很是克制的点了点头,然后帮我把衬衣上的扣子都系好。
“回来就好。”他没有清嗓子,所以声音微微有些发堵。
公安在长野县的布置势必会牵扯到当地的警局,比起需要考察的人,诸伏高明显然是合作的不二人选。
他有理想、有立场、有能力、有觉悟,这样的人选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于公,诸伏高明是长野县警官中的领军人物,推理力、行动力、反应力甚至是看人的眼力和人脉都是一流的;于私,他和乌丸莲耶那组织之间横着断人手足之仇。
所以「zero」势必是要和他合作的。恐怕现在的安室透对诸伏高明比对我还要放心。
所以,我不着急在公安中建立影响,要先把这个私人情感建立起来才好。
至于那些失忆的理由,头上缝合线的来由我也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