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恰在春寒料峭之时,就算是身体康健的正常人都有可能坚持不住,更何况是患有天生心疾的原主呢。
叶夫人担心自家儿子直接在三天的科举考试中嗝屁了,无论如何都不放心他前去考试。
于是,明明叶家能够由武转文的希望就在眼前,却偏偏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这么多年以来,叶谦也对自己大儿子的身体无法参加科举一事习以为常了,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彻底的放弃了依靠叶祈年带领叶家转为文臣的希望。
但是,突然发现叶瑾年原来是皇帝的亲生儿子一事,又让叶谦的心里燃起了新的希望。
——或许,可以扶持叶瑾年登上那个至高的位置。
从龙之功,绝对比他们依靠自己的实力一点一点的爬上去,要来的迅速的多。
他之所以同意云励寒处理了连翘,也不过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夜长梦多罢了。
而现在,叶瑾年完完全全的成了一个疯子,还是一个满头白发,苍老宛如行将就木的百岁老人一样的疯子。
叶谦仅剩的唯一的希望,彻底的被云励寒给破坏了,也难免他会如此的生气。
“呵~”云励寒注视着震怒的叶谦唇边泛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轻轻地笑了一声,仿佛将叶谦的全部小心思都看得极为透彻。
似是讥诮,似是嘲讽。
叶谦感到自己的威严被挑衅,露出几分凌厉和冰冷来,“你笑什么?”
云励寒淡淡瞥了叶谦一眼,丝毫不在意他的愤怒,只是微微颔首,“我笑父亲您想的太过于天真。”
云励寒在叶谦瞪大了的双眼的注视下,踱步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的动作显得格外漫不经心,“您以为,您这么多年对于连翘和叶瑾年的忽视,他从未记挂在心间?”
“等他坐上了那个位置,内心所思所想绝对不是要嘉奖于父亲您,恐怕他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就是叶府了吧……”
“我未曾忽视过他!”叶谦急忙地反驳道,“其他府里的庶子过活的生活是怎样,叶瑾年的生活又是怎样?他长了眼睛,难道看不出来?”
“他该有的东西,我从未落下他一样,就算连翘一直不同意他去官学念书,我还专门替他请了夫子,这么多年,我可曾亏待他一丝一毫?”
“啧,”云励寒微微叹了口气,带着怜悯的目光,“所以说,父亲您太天真了一些。”
“您内心如何想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叶瑾年是如何以为的。”
云励寒残忍的打断他的幻想,“父亲有眼,应当是能瞧的见,叶瑾年可曾对父亲有过丝毫的敬重之意?”
“在他看来,我与他叶瑾年在这个叶府里享受的待遇截然不同,这便是父亲您对他有所亏待,而连翘被您无情的抛弃在后院,更是让他心生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