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庚对身后的队员挥了挥手,“拷上,带走。”
刺骨的寒意透过铁质的手铐穿透贺书源的皮肤一直凉进了他的骨子里。
两名警察压着他的肩膀缓缓走出了别墅的大门,初秋的阳光并不刺眼,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但这却是贺书源半个小时之前的感受,此刻的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窖一般,冻得他心肝都在打颤。
“等一下!”
贺听琴拦住了准备离开的纪庚,“我要告发贺书源杀人。”
纪庚挑了挑眉毛,“小姑娘,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如果你是因为贺书源刚才对你动手而蓄意报复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我没有!”贺听琴一席说的斩钉截铁,“我没有说谎,他试图杀了我爸爸,就在爸爸现在躺着的那个病房里,当时被我发现了,他威胁我,不让我说出去,我真的太害怕了,所以……”
说到这里,贺听琴的声音哽咽起来,“我真的没有说谎,你们去调查,医院的病房里有监控,肯定能查到的。”
“好,”纪庚点了点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一定会依法处理。”
“大佬你看,”9527的机械音响起,“贺听琴把这件事告诉纪庚了。”
实验室里一身白衣翩跹的青年停下了手头忙碌的工作,幽冷的眸光闪过,“就当是我们送给纪庚一份礼物吧。”
“医院的监控录像可要恢复完整。”
“收到!”9527清了清嗓子,“就算他贺书源还未成年没法判刑,也要让他脱下一层皮。”
纪庚离开后,贺听琴一转头就看到了眸光猩红的贺母,她只觉得自己的一半身子被火烤,一半身子被冰冻,冷热交替在一起,让她脑子都开始变得不正常,否则的话,她怎么会听到如此难以置信的话语。
贺母只觉得自己耳畔雷声炸响,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手死死的抓上了贺听琴的胳膊,近乎呢喃般的祈求着,“你说的是假的,对不对?你骗我的对不对?你只是想让那个白眼狼去坐牢,对不对?”
贺听琴轻轻摇了摇头,“你没有听错,事实就是这样,”她淡淡的语调听在贺母的耳中却宛若晴天霹雳,“他威胁要杀了我,我不敢的,我如果说出来的话,一定会被他杀死的。”
贺听琴颤抖着身体,仿佛是恐惧至极,“我害怕啊,我真的害怕,妈,对不起……”
贺母的身子摇摇欲坠,如遭雷击般浑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尽数涌上了头皮,无尽的绝望和后悔不断的蚕噬着她的心脏,贺母整个人的心理防线,在这一瞬间彻底的崩塌。
她从未曾有这一瞬这般后悔过,猛然间,贺母左右开弓打在了自己的脸颊上,“都是我,都怪我!我为什么要养着那个白眼狼,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