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李梅花打累了,扁担的尾端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她才将拿扁担给丢了出去。
她低下眼眸望着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赵三月,“滚去堂屋给我跪着!”
被何婉月抱在怀里的赵金宝向着赵三月吐了吐舌头,愤恨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活该!”
赵三月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此刻的他浑身上下几乎已经没有了一丁点的好肉,在何婉月和李梅花虎视眈眈的两双眼睛下,不得不艰难地挪动着双腿。
堂屋的地面冰冷刺骨,赵三月跪在上面身体不断的颤抖,后背被扁担抽的血肉模糊,剧烈的疼痛让他时不时的抽搐几下。
小小的孩童瘦的像猴子一样,一个人孤独地跪在冷风直灌的堂屋里,隔壁是赵家人的欢声笑语,李梅花和何婉月哄的赵金宝咯咯直笑。
孤独和寂寞笼罩着赵三月,幽冷的风直往他身上吹,阳光也吝啬于分给他丝毫的温暖,小小的孩童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田里做工的赵永元和老赵头一起归来。
赵家的女人们急忙拥过去接过他们手里的工具,开始了一轮的嘘寒问暖。
经过一下午时间的发酵,赵金宝的脸颊虽说是疼痛不再那么明显,但却肿得如同是那发了面的馒头一样,清晰的手指印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格外狰狞。
赵金宝带着哭腔开口,向他的父亲赵永元告状,他指着自己红肿的脸颊涕泗横流,“爸,你看我的脸都是赵三月那个狗杂种打的……”
赵金宝的这一番话彻底点燃了赵家两个男人心中的火气,赵家连续三代一脉单传,赵永元今年已经二十八岁,赵金宝是他唯一的儿子,而对于快六十岁的老赵头来说,但是恨不得将赵金宝捧上天。
他们绝不允许赵金宝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更何况,现如今伤害赵金宝的是赵三月这个和赵家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杂种。
赵永元怒气冲冲的冲过去,铁板一般的手掌带着呼啸的寒风就栓在了赵三月的脸颊上。
“嗡——”
赵三月只觉得耳边一道巨大的嗡鸣,随即便是由滚烫的液体顺着耳朵流出,他下意识伸手摸了一把,鲜红的血色糊了满手。
而站在他面前的赵永元嘴巴不断地起起合合,他却一个字都听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