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励寒垂眸问他,“觉得我有点过分?”
木槿愣了一瞬,随即点了点头,“是。”
云励寒笑了笑,也没有反驳,而是让9527将段肃和一众宣朝官员们像射杀牲畜一样杀鲛人的画面植入了木槿的脑海。
霎那间,木槿涌出了生理性的眼泪,随即蹲在地上大吐特吐,几乎要将胆汁都给吐出来。
那样血腥残忍的一幕,给这个不大的少年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等木槿终于吐够了,云励寒才缓缓开口,“怎么,还觉得我残忍吗?”
木槿猛然间抬起头,一双眸子中充斥着铭心刻骨的怨与血海滔天的恨,他冲过去宛如一个发了疯的神经病人,一拳一拳的打在落葵的身上。
“你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落葵此刻早已耗尽了力气,完全不是木槿的对手,只能一边躲避一边哀嚎。
但即使落葵喊的歇斯底里,木槿手下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留情,带着巫力的拳头拳拳到肉,打的落葵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
过了许久,木槿累出了一身汗,他颓废的坐在地上,神情规模不明,“大巫……”
他似乎是在哭。
这么长时间云励寒一直将木槿带在身边,他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即使云励寒替他洗筋伐髓他都坚持了下来,从未喊苦喊累。
可在这一刻,他无助的流下了眼泪。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下的去手……”
那么多的族人惨死在落葵眼前,她却猛置若罔闻的依旧和段肃你侬我侬。
云励寒没有去安慰木槿,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所以,你要为那些族人报仇,现在,去杀了落葵。”
木槿的泪水有一瞬间凝固在了脸上,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云励寒神色不变,依旧是冷淡至极,“哭,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你想要彻底的解决问题,那么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解决了产生问题的那个人。”
“可是……”木槿看了一眼几乎要昏死过去,只剩下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的落葵,“她是我们的族人……”
云励寒冷声道,“被她害死那些,哪一个不是我们的族人?”
“你想要保护好鲛人一族,连这点主见都没有,又谈何保护?倘若以后又有引狼入室的族人,你又该如何自处?”
木槿垂下了眸子,那一张张绝望的面容不断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过了良久,他站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