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些记不清父亲的样子,应该跟裴知良有些像,只是他父亲可能不会原谅他,也不会主动来找他。
“叮——”
电梯到达声响起,打破了几平米的僵持沉闷。
傅书濯揉揉眉心,昨晚两点之后就没能睡着,脑子有点晕。他率先走出电梯,引领裴知良往里走:“我想单独跟您解释,可以吗?”
裴知良别开脸:“我也是这个意思。”
眼眶还红着的裴炀就这么被两人撇开,一脸茫然。
傅书濯把他带到自己办公室,握着裴炀手单膝触地:“我想先跟爸聊聊,等会儿你们再叙旧,行吗?”
裴炀干巴巴地噢了声:“怎么叙旧?”
傅书濯是不是忘记他“失忆”了啊,根本不知道最近原主跟爸都聊了些什么、怎么相处的。
“没关系,等会儿我陪你一起。”傅书濯站起身迟疑一瞬,还是弯腰在裴炀额头上落下一吻:“别怕。”
“……”裴炀面上毫无表情,内心已经开始尖叫:哪有你的吻可怕!
说好的保持距离就是放屁,他现在就想找根针线把傅书濯的嘴缝起来。
他一面觉得对不起先生,一面又古怪地不太排斥傅书濯的吻,甚至觉得心安。
丫的……他这算精神出.轨吗?裴炀第一次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傅书濯不知道裴炀内心已经上演了这么多戏,他深吸一口气走出办公室,裴父正背着手四处看,颇有点领导下查的气势。
傅书濯见裴知良的次数不多,年少的时候裴炀怕他被打,藏着掖着不给家里人知道,出柜也都瞒着他。
后来他跟裴炀回去拜见父母,也直接被轰了出来。
时间久了,裴炀就不再试图让父母跟傅书濯融洽相处,把难受默默憋进心里。
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他只是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也不想跟父母断绝关系,怎么就这么难?
……
裴父:“公司不错。”
傅书濯回神,没想到裴知良第一句话是这个,他笑了笑:“裴炀为它付出了很多心血。”
裴知良逼视着他眼睛:“所以才累出病?”
傅书濯在心里一叹,裴父果然是因为知道儿子生病所以找上门来。
刚确诊的时候,傅书濯就问过要不要告知家里,但裴炀拒绝了。
就像他想离婚不愿意拖累傅书濯一样,不想告诉家里人也是一样的道理,哪怕父亲或许不会在意。
“员工都还不知道他的病情。”傅书濯低声道,“我带您看看裴炀的办公室?”
裴知良沉默一番,嗯了声:“我以为你们在一起办公。”
傅书濯走在侧面,解释说:“公归公,私归私。”
裴炀的办公室也很大,不过没有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