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便给他开了住院单子,傅司年还特地叮嘱安排在了闻一凡隔壁病房。
发小陪着他,把手续办妥以后,看到这位大爷躺在沙发上,一语不发的,不知道想什么。
发小过去推推他,说:怎么的,嫂子就在隔壁,不过去看看?
不想过去。傅司年瓮声瓮气的。
发小哟了一声,看好戏的表情:是不想,还是不敢啊?害怕看到郎情妾意的,你自卑啊?你也有今天啊?
傅司年半躺在沙发上,头微微地转动了一下,用眼尾扫了一个站在沙发边的人。
发小立刻收起开玩笑的表情,立正,一会以后,又放松下来,说:我说哥,这真的不像你。
傅司年半天没说话,唔了一声,问:你要不打我两拳,出血的那种,最好血流一地,流到隔壁房间去,让许落嘉看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无动于衷。
发小啧一声,说:别疯了,哥。
一会之后,他看着傅司年的眼睛,警觉道:哥,你不会是来真的吧?!别这么糟践自己啊!
发小跟傅司年一块长大,早就知道傅司年看着整天一副死人脸,其实内里隐约是有点疯魔的,想起那些手段,发小就胆寒。
只是他只见过傅司年把那些疯劲撒在别人身上,糟|蹋别人,可从来没见过他糟|践自己。他哥是真要栽进去了。
傅司年有些伤心地说:不然能怎么办呢,他都不管我死活了。
你问我怎么追人?哥?你这就像贝多芬问小学生怎么作曲一样不敢置信。
傅司年没说话,双手合十,昂起脑袋,凝视着天花板。
傅司年的脑袋一团糟,追人的手段他确实大把,但是那是不一样的说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总是觉得,应该把最好的给许落嘉。
他思来想去,想了很多东西,刨除了很多东西,挑来挑去,最后勉强算得上珍贵的东西,应该就只有真心了。
他巴巴地捧着真心凑到许落嘉跟前,却不曾想,对方不屑一顾,摔在地上,还要踩几脚。
他呢,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一旁看着,看着那点被糟蹋,被忽视,被侮辱的心肝,还要拍手叫好。
好,踩得好!
只要你许落嘉高兴,做什么都没关系。
等到许落嘉踩完了,出完气了,转身走了,他又蹲下,把那点可怜的,丑陋的感情捡起了,拍拍干净,又追着许落嘉,对着他的背影喊:你还要踩嘛,回头理理我嘛,看,他很贱的,不值钱的,你踩多几下也不会吃亏。
可是许落嘉好像厌烦了这种游戏,他的眼里有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