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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桢这个人,像兔丝蕊一样,缠缚在自己身上,吸他的血,还不知感激。

忘恩负义,四个字,易桢诠释得淋漓尽致。

眼睛定定地看着易桢,陆青白一字一句说道:从此,我们一刀两断。你以后要记得小心,我从来是个记仇的人。

说完转身离去,未给易桢半点解释的机会。

易桢当年试戏,确实因为母亲来要钱,因为他那同母异父的弟弟,把人打成了重伤,要十万块赔偿私了,否则就要进监狱,母亲借无可借,才想起了还有个儿子。

他不忍心母亲年轻时遭父亲家/暴,老了也无人可依。

弟弟才是母亲的儿子,他早已不是。从被抛下的那天开始,易桢无法再把她当做母亲去孝敬,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弟弟不至于有牢狱之灾,算全了母亲的生养之恩,与母亲说好再不想见。

母亲整整向他要了一百万作为断绝关系的交换,为了给他那个从未蒙面的弟弟买房安稳下来。

所以他不得不接戏,什么戏都接,即便因此要被退学,也在所不惜。

陆青白一直以为第一次戏的片酬十万块足够还了母亲要的钱。

而如今这个角色,易桢真不知晓陆青白要演许玉。况且,他今日试戏,不是试戏许玉,是试戏冷钧,那个似乎为他量身定制的反派角色。

只要陆青白给他一句话的时间,他便能解释清楚,他从来没抢他的戏,他要演的想演的都是冷钧。

易桢从来只想从陆青白的人生中体面地退场,从未想过会是今天这样的满目凄凉。陆青白到底是如何理解这么多年两人的相伴,又是如何理解他的感情?可耻吗?恶心吗?

他用尽力气去爱的人,原来已经忍受他忍受到感到恶心,忍受到要成为敌人的地步了吗?

易桢怔怔地看着手腕处的青紫,他和陆青白的关系,如同这淤青一样,在他未察觉的时候,早已经不堪入目。

易桢,你还好吗?唐天尴尬地出声。

唐天因为担心易桢,特意提前到,给导演打声招呼。

易桢迟迟不来,唐天出门来寻,没想到围观了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