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客厅啊。
装潢也挺精致,就是稍微有点性冷淡。
这是哪?
好热。
衣服好碍事。
祁澈踏进客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青年穿着一身黑衣,衬衫扣子已经解到了第三颗,露出了大片白皙的锁骨,泛着淡淡的绯红。
顾凌感觉从很远处的地方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
祁先生你可算回来了,顾先生这样我们也不敢走
解酒汤已经做好了,要端上来了吗?
叽叽喳喳的声音没完没了,最后是个极为冷淡的声音结束了这些杂声:
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但是也有点陌生。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几乎落针可闻。
只有极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顾凌努力抬起重有千斤的眼皮,往声音那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白衣黑裤的高大男人走了过来。
鼻尖忽地被一阵熟悉的味道所萦绕。
薄荷的味道、冰雪的味道。
像一个人。
顾凌用力眨眨眼,想起一个名字:祁澈?
他想了想,下了个定义:机器人?
眼前全是男人的模糊身影,再怎么努力看似乎也只能分辨出他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
那道像薄荷、像冰雪的声音从头顶轻飘飘地落下来:你叫我什么?
顾凌用力地思考了一下,这么叫不对吗?
他越想觉得越热,下意识地扯了扯衬衣领,啪得一声似乎又扯掉了一个扣子。
站在身前的男人忽地低下身,用手拢住了他的领子。
顾凌只觉得那股冰凉的香气更重了。
不能叫机器人。
那叫什么?
站在顾凌身前的祁澈,垂眼看着他已经凌乱无比的领口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顾凌忽地抬手,猝不及防地拽住了祁澈垂落下来的领带尾部。
祁澈:你
祁澈毫无防备地被他的力道拽得弯下腰去,呼吸猛地乱了一拍。
顾凌的手一点点向上移,移到了规规矩矩的领结处。
祁澈瞳孔紧缩,看着面前的人黑眸黑发,眼角泛红,最后一点殷红的泪痣,像是极度张扬明艳的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