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没说电话里姑娘急得不行,也没说自己本来已经睡下,是被求助电话从被窝里挖出来,深更半夜开车过来接人。
她很担心你。沈钰道。
到家后我会跟她说一声的。言进往后仰了仰脖子,靠在座椅上,盯着前方的路,开口问,你呢?
沈钰:什么?
她担心我,你呢?
言进心说酒精确实是个消磨神智的坏东西,他差点就把此话脱口而出,生生咬牙咽了回去,横竖问出来也会被沈钰那张嘴翻成损话,然后顺理成章抹开,这招沈钰熟得很。
没什么。言进闭了眼,干脆休息,不再开口,免得酒精再让自己犯傻。
趁着红灯停车的功夫,沈钰余光扫了言进一眼,见他闭目养神,便扭过头去光明正大地看。言进脸色比刚才看着好了很多,刚吐完的时候那叫一个惨淡,可他脸色惨淡的时候也没有弱气,配合他刀削斧凿的锋利面孔,反而更加慑人,野兽受伤的时候往往愈发凶狠,轻敌的就很容易死得很惨。
何况这野兽方才还在自己耳边低语呢。
许是他视线太明显,言进眼珠动了动,在他睁开眼前,沈钰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到家后两人上楼,沈钰走在言进身后,落后几梯的距离,他看着言进稳稳走着,没任何问题,就不打算再管他,上楼后径直要回自己房间,不料被言进伸手拦住了。
刚在我叔叔面前不还在说醉了方便办事么,言进勾着嘴角,我人在这儿,沈总想怎么办?
那不是故意说给言利听的么?
沈钰抬眼跟言进对上视线,确认这家伙眼神清明,没醉,是在借酒装疯没事找事,他一扬眉:怎么着,真想伺候我?
言进居然一点头:沈总今晚帮了我,我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当然可以。
沈钰一哂:可惜了言进眼看着沈钰倾身微微凑近了些,动作缓慢,明显很故意,挑着人胃口,停在暧昧又不过分亲近的距离,以牙还牙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一身酒臭味的醉鬼,我不要。
暖洋洋的气息熏得言进耳根子微痒,这人带着挑逗的气氛来,眼神和语气把心挠的痒痒的,却不肯再前进一步,这是在回敬方才言进在众目睽睽下跟他亲昵的贴耳朵。回敬完沈钰就打算撤了,言进很清楚。
可他没准备让沈钰如愿。
言进一抬手就圈住了沈钰的腰,沈钰身形骤停,他眼皮一掀:做什么?
我觉得我俩都有夫妻之名了,再有点夫妻之实也没关系,犯不着守身如玉是吧?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不出家,憋着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