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林意垂眸,眼眶湿润,声音含着水一样,软和到惹人心疼,“别……别碰我。”
她补救:“对不起,哥,我有些应激。”
简璋微微摇头,叫了人过来把简林意带走。
离开了会场的简林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alpha的假性发热引起易感期,浓烈的alpha信息素全都被阻隔在浴室之内,淋浴头喷洒温水,稀释信息素,顺着瓷砖划入下水道。
那次简林意在一天内注射了三针抑制剂,服用了超剂量的抑A剂,才堪堪把躁动的腺体安抚。
易感期结束,她对外的解释是发情期不想见人,自己捱了过去。
后来还用了房间里的omega抑制剂和药剂来佐证。
她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打消简璋的疑虑,但可以肯定的是,极其好面子的简璋绝对记住了那一巴掌。
那之后简林意被绑架了一次,可是着急的只有简奉树,因为兄妹俩都明白这是一次试探。
简璋拿到简林意的性别报告后,眸子变得幽深。
是Omega。
直到简林意进了娱乐圈,表现得对简氏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懦弱草包样,简璋对她的看管才松了许多。
只是这如履薄冰的生活也就简林意能知晓这个中滋味。
她本来以为自己经历了林语的磋磨,离开简家那段日子的摸爬滚打以及回到简家之后简璋的打压,自己已经能平静地处理大部分事情,倒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裴松身上栽个跟头。
确实是抱着消遣的心思。
裴松走了便走了,无非就是乐子没了,留不住那就留不住。
毕竟她都习惯了。
简林意窝在裴松床上,窗外的雨势渐缓,霓虹灯影渐渐清晰。
她很擅长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林语带她离开简家那次,她觉得最坏不过吃点苦,再大不了和她亲妈一起死了;
简璋对自己的试探,结果无非就是暴露身份与否,大不了出国再也不回来,披着废物的皮过完这一辈子。
可在裴松关上门的那一刻,简林意就好像泄了力一般,无助地坐在沙发上,直到流失的体温发僵的四肢敲响了警钟,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动不动了三小时。
简林意突然发现自己在裴松这里做的心理建设是这么不堪一击。
好像,打击还挺大的。
简林意自嘲一笑,对现在的自己极其唾弃。
就像再次被人丢弃的流浪猫一样,着实不体面。
她没力气再回到自己的房间,于是踏着虚浮的步子往裴松的床上走。
绒被上沾染了薄荷味的alpha信息素味,就和那晚她睡在裴松家时闻到的一样。
信息素刺激肾上腺素,但是疲惫的身子不能支撑激素想要的正反馈,简林意窝在床上,像是易感期不安的alpha一样聚拢枕头和被子,筑了一个冰冷的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