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逼你。”裴松说。
“那你要走?”
“我没这么说。”
简林意死死盯着裴松,企图从表情和眼神找寻她想要的蛛丝马迹,最后以得到“裴松要走”这个结论,这样她就可以彻底撕破脸皮,把人捆在身边。
“你骗我。”简林意说。
裴松笑了,这个笑带着第一次见面时的轻佻和随意。
“简老师真是个好老师,硬生生把我这个没什么演技天分的人磨成了简林意专有版裴松。”
这话相当于肯定了简林意的猜测。
风拍打着酒店的窗,窗帘没拉上,远处的灯光被雨丝模糊,混成一片。
“所以你现在不演了?”简林意冷笑。
“你不就是在等着这句话吗?”裴松起身,“监控,那杯薄荷绿,不都是你在试探吗?”
你不就是在试探我能不能接受一个卑劣的你吗?
简林意猛地抬头,眼眶发红。
她意识到裴松这是在亲口告诉自己答案,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
“我是不是对你太温和了,所以你也忘了,我是个alpha。”
裴松笑笑,走到那个半人高的插座面前,食指屈起敲了敲,“好看吗?”
“呵,”简林意忽地卸了力,仰靠在沙发上,扯了个笑,“我看上的人,那自然是好看的。”
“你想走,也得看看能不能走得了。”
“裴松,希望你不要后悔。”
裴松之前的乖顺是简林意想要的正反馈,这让她几乎有种胜券在握的错觉,而这几句话也透着强撑的好胜,攀比似的不肯低下头颅。
裴松听了这话,左手圈住了右手手腕上的纹身,“你猜为什么会有这个纹身?”
“为什么?”简林意记得裴松之前说过她不知道纹身的意思。
“因为这里本该是刀痕,”裴松说的无所谓,“只不过老天留了我一命,换成了一圈纹身。”
“你再猜猜,是你狠还是我狠。”
裴松话音落下,死寂弥漫。
简林意觉得自己能轻松对裴松做出自己想做的事,可是却在这一句话下偃旗息鼓兵败溃散。
裴松说,你可以试试,捆住我,然后看看结果是不是你想要的。
仅剩的底气化作一张空空的皮,挂在恐惧铸成的嶙峋瘦骨之上,绷得死紧,稍加一碰就能断了所有生气。
简林意突然怕了。
她站起身,却不敢往裴松的方向走,只一双眼紧紧望着那人。
“第一次见面我就说过,你不该挑衅。”裴松笑了声,“显然你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简林意咬着唇边的肉,发了狠劲,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