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的轰鸣声充斥耳畔,道旁的景色飞逝。他们已经开出了市区,飞驰在郊区的大道上。淡蓝的天、乳白的云、青绿的草、黄褐的土受到极速的拉扯,失去具象,融成缤纷的弧。
惯性狠狠地把她摁在陈煜宽厚的背上,她享受这份紧紧贴合的亲密,闭上眼,感受时空的轨迹。一切都被撕扯,都失了形状,都抛在身后,身体上沉甸甸甩不脱的灰色,姿态狼狈地败退,湮灭在猎猎风中。眼前只有他,疯狂变化中陈煜是那个不变,在她身前,被她搂抱。
怎么会有这么合心意的人呢,每次靠近一点,喜欢就多一点……竹兰的心砰砰直跳,陈煜是她的酒,一点点让她迷醉沉沦、醺然忘忧……
“到了。”两人翻身下车,竹兰摘掉头盔,脱掉厚重的机车服,脸上红红的,眼睛湿湿的。陈煜看了她一会儿,看得竹兰僵硬起来,他轻轻拨弄了一下她弄乱的头发,自然而然地牵过她的手,向前大步走去。
“怕吗?”
“不怕。”
陈煜看见竹兰眼中的跃跃欲试,看见星星点点的火。那双眼灰黯过、湿润过,里面蓬勃的枝却从不弯折,倔强地长着,长得葱葱郁郁、生气盎然。
二人来到跳伞基地,“你等我一下。”陈煜向她眨眨眼,一溜烟儿跑了。
“哎!”竹兰手里一空,残余一点他的温度。
不一会儿,一架直升机破风而来,陈煜穿着黑色的装备,扒在舱口跟她招手。直升机降落,陈煜拿出一套装备,帮她穿戴好,跳进舱内,一伸手把竹兰拉了上去。直升机“嘟嘟嘟”再次起飞。
竹兰环视一周,看看开飞机的驾驶员,看看窝在身后好大一只陈煜,ⒽāīτāйɡsⒽùщù.cc(haitangshuwu.cc)
“就咱俩吗?”
“什么?”陈煜扯着嗓子问,风猎猎地吹,吹得声音支离破碎。
竹兰瞪着他,也扯着嗓子吼了起来:“我说!就我们两个人吗?”
“是啊。”陈煜笑眯眯地回答。
“煜小子带你,姑娘尽管放心吧!”风从驾驶室吹来大叔粗犷的声音。
陈煜把竹兰绑在自己的身前,在她耳边说:“相信我,交给我。”竹兰奇异地冷静下来,乖乖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