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温软莹润,才可与她辉映。
谢青绾唇瓣微张,抬眸惊愕地望向他,从他幽深的瞳仁里看到自己小小的倒影。
她恍然间咂摸出一点门道来。
摄政王久居高位,擅弄权术,无论博弈还是交锋,常是一语双关玄之又玄的,藏着隐晦的杀意和揣度不清的喜怒。
但同她说起话来,却似乎只是纯粹的字面意思而已。
秦月楼中他意味不明的一句“凝脂柔荑,伶仃玉骨”。
入宫路上他轻淡自然的一句“珍珠很衬你”。
后知后觉地被谢青绾串联起来。
彼时她总被吓出一身冷汗,此刻暖烘烘地埋在着杀神怀里,却隐隐有些羞怯与动容。
谢青绾从他怀中退开一些,山间疾风烈烈,风雨欲来。
她张开匀称纤细的一双手,目光亮亮地仰头问他:“很好看么?”
这是一双细嫩精致到极点的手,平日做得最多的亦不过翻书捧茶。
未施蔻丹蔻丹也莹白透粉。
顾宴容全不避讳地扫视过她眉眼、唇瓣,沿着玲珑的线条落在她皓白的腕上,喉结滑动:“嗯。”
谢青绾本意只是调侃,霎时被他一个不加遮掩的“嗯”字打得措手不及。
才要再退开一点距离,山雨骤来。
豆大的雨点砸在肩角,激得她瑟缩,倏忽又被一只大手扯回去。
顾宴容一只臂膀已抄至腰间。
谢青绾却霎时记起昨日她与摄政王的约法。
她按住顾宴容的手臂,挣扎着退开三分。
略一侧眸,芸杏当即小跑着凑上来扶她。
只是才靠近一步,一声锐利的剑鸣骤然荡开。
顾宴容仍旧提着那把滴血的长剑,眉眼轻淡无甚神色,只不咸不淡地弹了弹剑锋。
又是一道令人头皮发麻的嗡鸣,骇得芸杏霎时间愣在原地。
顾宴容褪下满沾血色的外袍。
一袭束袖劲装,不容置否地打横将人抱起,不顾身后惊乱的女眷与遍地横尸,朝银渺阁的方向而去。
响泠泉畔乌泱泱一众人纷纷避让。
谢青绾在他怀中忙撑起竹伞,复又被迅疾的山雨打得歪斜。
她环在男人肩颈上,双手竭力要将伞稳住。
原本自肩背环在她腋下的手臂忽然一动,横穿过胸前握住了她的双手。
顾宴容的掌心温热有力,单手近乎便要将她握伞的双手包裹,也定住了那柄被雨打得歪斜的伞。
谢青绾抬眸便可看见他轮廓清晰的下颌,极长的眼睫与睫下漆黑的瞳仁。
山雨声势浩大,打得她心如擂鼓。
顾宴容怀抱她从众人间穿行而过,沉稳吩咐:“散席各回住处。”
银渺阁时刻熏着暖炉。
侍候的丫鬟们忙不迭地围上来,伺候她换下沾湿的外衣,将姜汤与醒酒的茶一并送上来。
谢青绾迟迟回过神来,抬眸便看见摄政王转身出门的背影。
褪下外袍,肩臂上细碎渗血的伤口明晰可见起来。
她蹙了蹙眉,迟疑道:“殿下?”
顾宴容闻声止步。
谢青绾忙小步跟上去,仔细查探过他臂上伤口,或深或浅,不下十道。
他伤势如此,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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