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户籍没上吧?”
周郡不知道他怎么问起这个来,但想着籍书还没登记,就摇了摇头。
赵雍道:“你们大概要分几户?”昨晚母亲也说了一下新来的流民的情况,好像是好几家,村长的意思是都分开,也好管理,而且人口多户籍多,对他们村也有好处,出的赋税就多。但他觉得分的太开不是好处,起码出徭役就吃亏了。
听到赵雍这样说,周郡想起里正也说过这话,里正的意思是让周郡和周大婶娘他们并成一家,放在同一个户籍上。路云和路拾就放在路阳一家上。这样正好三家。可是他不太想这样做,路阳婶子也不太愿意。既然这样,前两年没赋税没徭役,第三年只需要交一季赋税的钱,算下来他们是能活下去的。索性一开始就分清楚。不然后期人心总会乱的,何必都搅合在一起。而且周郡也知道他们这样做是占人便宜,想着熬几年路云就满十五岁,能够分到土地了,两个劳力就能过下去了。
所以最后他们商定,路云和路拾还有周娇和周郡一个户籍。
不过赵雍的提醒是好意,他又立刻感谢起来,最后想着他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给人家的礼物,倒是更加不好意思,后来琢磨了两三天,带着路拾夜色里在田埂上找土蛙,找到了三只,最后烤了让路云拎过去。
赵婶娘吓了一跳,赵雍笑嘻嘻地接过了,觉得周郡那些人挺有意思的。他走了后母亲也有人陪着,不那么寂寞了。
他的两三亩地不用开荒,但是这群新来的周家人那荒地可难啃了。他们下营村本就是偏僻之地,水田很少,如今镇上又分配这么多流民入村。搞得粮食铺子里的米粮都涨了些。赵雍去看了看自家的粮仓,算计着够下半年吃的,便也不着急。帮着母亲喂了鸡后,让母亲把之前攒的钱拿出来,然后揣着钱去了村长家。
秋税在中秋节后缴纳,那个时候他肯定又去跟着药农采药去了。而且他家藏着这么多钱,娘肯定担心睡不好觉。还不如把秋税早早上去。下营村的税收可以自己去县城缴纳,也可以由村长统一缴纳。
他们家自从他爹死了后,一直都受郑村长照顾,赵雍又拿了五六个鸡蛋和一荷包山麦冬草药包上,趁着天还没黑去了村长家。
郑村长家住的是青砖瓦房,一并排十二间大瓦房,最前面围着一个院墙,进去内是个大院子,有养猪的和牛的地方。他顿了下,这以前可是他的家。养猪和养牛的地方原本是一个小花园的,还有一个石桌,她娘喜欢在上面种些花,他和姐姐喜欢在石桌上下棋。
郑村长的小孙子已经看到了他,朝屋内大喊:“爷爷,赵雍哥来了!”
赵雍进去,一看村长还有客人,那客人他也认识,和他不对付,不过赵雍脸色很平静,照常打了招呼喊了声:“郑二爷,赵大伯好。”
赵礼笑呵呵地:“雍哥儿来了。你们爷俩有话说,我先走了。”他走的时候看了赵雍手上的包裹,眼神闪了闪。
郑村长招呼他坐下,问他来意。赵雍也不拖延,直接道明了来历,说立秋了要交税,他家没粮食就用钱抵,现在钱够了怕家里放不住就给阿爷送过来。然后又拿出鸡蛋和一小包麦冬草拿出来。
“阿爷,我们家也没什么好东西,这麦冬草是铺子掌柜给我的,管风寒和肺热干咳,心烦失眠,内热消渴,要是吃多了配着茶水和,也能缓解一下肠燥便秘。您收着。”
郑村长笑着收下了,“你这孩子就是客气。”
“我爹走后,多亏了阿爷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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