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摸了摸喉咙附近,靠近左下侧的地方被贴上了两个大号的创可贴,轻轻一碰便感觉到了肿痛,有两个不小的伤口。
这一处的伤口是什么时候谁给她留下的,完全没印象了。相比于身体上的外伤,让陆今更为在意的是身体里的异动。
前一段时间时不时会翻涌上来的恶心感觉,此刻变成了另外一种躁动。
一种她从未体会过的心悸难平,仿佛……内心最最深处最最隐秘的角落,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硬生生地闯入,肆意玩弄过。
留下了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
陆今不太舒服,闭上眼,仔细感受了一番。
不对。
不是一个人,而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气息。
一股气息浑浊又粗鲁让极度她不适,即便几乎已经消散殆尽,可即便只有一点点的残留都让陆今很排斥很厌恶。
可另一股气息不同,即便还留存在她的身体深处,却是安静的、熟悉的,就像……
陆今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放在床头的粉色花毛茛给吸引了过去。
新鲜的花毛茛居然会出现在陌生的环境里,很快便让这空间有了一种自然的亲切。
留在她身体里的那股气息,就像是这花毛茛。
陆今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被当做竞技场,双方在此较量之后胜出的一方留了下来。
留下来的这份气息,是属于朝辞的吧。
想到朝辞,从陆今的心窝之中淌出一丝躁动的热意,往她身体更深的地方奔涌。这份难耐的感受和先前被一个个潮湿的梦境困扰时还是不一样,这回的感受更加赤露,更加原始也更冲动。
一瞬间,陆今忍不住地想要被这种气息紧紧包裹,难受地移动了一下身子,拢起双膝。
朝辞呢
朝辞一身是血的模样忽然闯入她的意识内,让她原本还在胡思乱想的神经倏然一紧。
陆今立即坐了起来,迅速回忆了一番,确定自己的记忆全部都在!
从酒店遇到状态非常不对的小宿的袭击,再到进入幻境之中,以及出了幻境后浑浑噩噩间发生的事情,她居然全部都记得,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