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年少时被自己最敬仰的人冷漠对待、忽略,随着年纪的增长和性格的成型,她的性子里多了一份建立在强烈自尊心上的谨慎和对人的疏离。
谨慎和疏离日积月累,慢慢形成了一层看似傲慢的外壳。
陆今终于和朝辞处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一个圈子里,她发现朝辞依旧与她保持着距离,无声地筑起一堵看不见的高墙。
只要是陆今参演的电影甚至是综艺,朝辞都会拒绝。
两人在所有的活动上,无论距离远近,朝辞都不会往她的方向多看一眼,全程必然零互动。
她知道朝辞甚至会体贴地给实习生拧瓶盖。
在属于朝辞的世界里,允许任何人进来,对谁都温柔以待,除了陆今。
只有我不可以。
为什么
我错什么了吗
而你对我视而不见了这么多年,今天却要亲手打破这边界,靠近我淤积多年的不甘,在陆今的心里烧得五脏六腑难受得厉害。
又因为这是多年来朝辞第一次她距离这么近,紧张的情绪又在没出息地疯狂蔓延。
借着场内恰能掩饰的昏暗,陆今眼睛慢慢转向朝辞的方向。
她努力了这么久,在朝辞的世界边缘徘徊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和她对话的机会。
她仅仅是想知道自己被讨厌的缘由而已。
质问的话已经到了喉咙口,她忽然发现朝辞神色有些异常。
朝辞额头蒙着一层不太清晰的冷汗,握着扶手的指关节发白,看似平静的眼眸实则充满了暗涌与戒备。
非常反常。
“你怎么了”想要质问的话没说,一开口却是对朝辞的关心。
陆今尽量让担忧的话用事不关己的语调说出来:“你生病了”
朝辞没有回答陆今,眼尾染着一层妖异的红,布满刚才面对王艋时的狠戾,周身散发着寒气,让陆今不由自主地害怕、发颤。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朝辞会给她这么强的压迫感。
而在害怕之余,有种晕眩的妄念紧裹着她的身体,强行潜入她的思绪里,搅得她坐立难安,浑身发烫。
陆今感觉到了难以克制的心动,甚至是极为难堪的潮热。
我,为什么会这样……
陆今深呼吸,握紧拳头,用指背突出的骨头顶着心口,企图缓解难捱的汹涌。
“陆今。”
朝辞的声音穿透了闹哄哄的音乐声,传入了陆今的耳朵里,让她浑身禁不住地一阵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