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牵着他,将他护在身后;等到那些人离开了,姐姐才突兀地开始流泪。
她抱着他一直重复会好的有姐姐在。
傅璟三从来不在意他早死的爹和短命的娘,甚至在十三四岁的时候悄悄地恨过一阵子为什么把他们生下来,却不管他们不照顾他们,让他们目之所及全是苦难。
他也想过如果他是哥哥,他年长几岁就好了。
突然间梦到年久褪色的往事,傅璟三太阳穴隐隐作痛;他愈发搂紧了些,干燥的唇贴在男人皮肤上,有意无意地蹭过两下,像是亲吻。
男人却被他这点动静弄醒了,睡意朦胧地翻身抱住他,沙哑着出声:嗯?
傅璟三什么也没说,任由他抱着。
男人沉沉呼吸,又说:不舒服吗?
嗯。
我去给你倒点水?
不要了。傅璟三说,没什么事。
男人沙哑慵懒的声线有股独特的魅力,听得他有种被人保护的错觉。就好像他站在背后其实没关系,他不逞强也没关系。男人拥着他,手搭在他肩头,哄小孩似的拍了拍:做吗?
不做。
到底怎么了?
做梦了。
什么梦?
以前的梦。再问下去霍云江大抵会问具体内容,而傅璟三不太想说。于是他另起了个话头:葬礼不是应该结束了吗,你还要继续忙什么?
男人闭着眼,持续着轻拍的动作:忙一些很重要的事。
不想说?
还没定论的事情不好说,免得做不到。
哦
两个人的声音都放得很轻,傅璟三埋头在他胸口,突然有了说话的欲望:我买了房子。
买在哪儿?
龙江马上要装修了,到时候你帮我挑挑。
好。
阳台上想种点草,再养条狗。他说,要一个超大的壁挂电视,放韩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