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左右罗列着椿木凳和各种刑具,看起来着实令人胆战心寒。
十八般兵器,青旗、皮槊、桐棍、蓝扇、官衙牌、堂鼓在堂上赫然有序的陈列。
“等等等,你们都在此立住了,除却原告、被告外,其余闲杂人等,一概在大堂外候着,不得入内,不得喧哗。”虬髯大汉展臂拦住了想一涌而入的百姓。
“我,我,我是原告……”,女人抢先一步跳了出来告状说:“民妇要告这宝兴楼掌柜谋同庸医,诓财害命,致使我夫君昏迷不醒,现下形同活死人……”
闻言,周掌柜恼怒不已,呵斥道: “哎,你这歹妇恶人先告状,明明是我们要告你诬赖好人,碰瓷骗钱的,你倒抢先一步。”
两边争执不休,虬髯大汉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别吵吵了,先就这么定了,原告、被告通通进来再说。”
随后何青青陪着柳太医、周掌柜以及伙计小九儿,这女人则随着虬髯大汉进入大堂里,其他人等在堂外观望。
片刻间,穿成乌压压一片的两班衙役手持棍杖走上堂来分列两旁, 咚、咚、咚堂役在旁击鼓三声。
随着两班衙役一声低沉严肃的“威武”吆喝。
只见自大堂后的皂间里步出几个人影,定睛一看原来是县令和着县丞、主薄等一行人走上堂来。
这县令是个头戴官帽,大袖公服的中年男人,面容白白光光活像个刚出笼屉的宣腾大白馒头。
这县老爷就着往三尺法桌后一座,惊堂木啪地一拍,只震得堂上一干人浑身一激灵。
官司就正式开堂了。
“大……大胆刁民,青天白日的叨……叨扰公堂,所……所谓何事,速……速速招来。
这县令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把堂下立着的何青青差点噎回去半口气。
这县令居然是个结巴。
老实说,一听这县令大着舌头说话,何青青脑袋仁儿都被搅得像一锅浆糊一样,但又不得不耐着性子竖着耳朵仔细听、慢慢应对,她忍不住腹诽:“这等人也不知如何当上县令的。”
正想着,突然,那大胸女人见了县令“嗷……”地一嗓子先叫了起来:“救命啊,青天大老爷,民妇冤枉啊,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见被人抢了先机,周掌柜和小九儿气不打一处来地喊道:“哎,你这悍妇怎么这样,倒是恶人先告状起来了。”
“啊……青天大老爷,他们吓唬民夫……”
周掌柜不可思议地瞪着身旁女人开始捶胸顿足,样子凄惨落魄,活像被人恶意谋杀了亲夫一般,简直是大开眼界了,顿时堂下乱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