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耳疾的药你最好不要偷奸耍滑,给我老实服用,张阿婆,你负责帮我监督一下……”
此刻父亲的蛮横与不通情理,让柳烟寒心如死灰,她神情恍惚地躺在床上,眼神一片空洞,至于父亲说了些什么她全然无知。
交代完一切,柳太医起身离开柳烟寒卧房,张阿婆见状忙不迭地从后跟上。
她忧心忡忡地对柳太医说:“老爷,小姐脾气拧得很,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总这么着也不是办法,您还是对她说句软话,哄哄她吃嘴东西吧。”
“哄?她几岁的人了,还需要哄?”
闻言,柳太医突然驻足,疾言厉色道:“她不吃东西好说啊,饿着,饿晕了拉到,晕了就塞她一丸“续气丹”,吊着一口气,只要不死就成,我看她能捱到什么时候。”
说着从口袋掏出一只药瓶塞到张阿婆手中,张阿婆接了,定睛一瞧,果真是一瓶“续气丹”。
张阿婆苦着脸央求说:“老爷啊,是药三分毒,这……这续气丹是给病入膏肓不能进食之人续命的丸药,它不能做吃食的,小姐是个正常人,如何能把丸药当饭吃啊。”
“哼……”柳太医对此嗤之以鼻。
冷讥热讽地说:“她为了个短命女人,自犯贱找罪受,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怪得了谁。”
这话实在是让旁人听了都伤自尊,心里难过,张阿婆心里替柳烟寒感到难过。
她斗胆打抱不平说:“老爷,求您别这样对小姐行吗?她自幼娘去得早,您公务缠身从小到大没照顾过她,她本来就和您不亲近,见了您就如同耗子遇上猫似的,现在又为了终身大事闹得这么僵,您父女二人以后该如何相处啊!”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这说出去的恶言恶语就如同钉在板子上的钉子,以后即便取下来了,也是遍体窟窿眼子。”
“您就这么打她骂她,成天地绑着她,不让她出屋,对待阿猫阿狗也不能这么狠的,更何况还是您唯一的亲闺女,人心都是肉长的,您就不心疼吗?”
斗着胆,将这两天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全说出来,张阿婆也是吓出了一头冷汗。
柳太医听了,一脸诧异地说:“张阿婆,我看您是老糊涂了吧!我这么做是为了她好,治好耳疾随我回京城,寻个乘龙快婿,相夫教子,才是正经归宿,难不成要一辈子做个残废?”
“可这是老爷您的想法,不是小姐的,您认为对她好的,她不一定能接受,都道强扭的瓜不甜,即便强行顺了您的意,她活得也未必开心啊!”张阿婆难为地说。
“好了,不要再说了……”柳太医不耐烦地打断张阿婆的话。
严肃地命令道:“您是我柳家的老妈子,别忘了身份,平时只管看顾好小姐就是,其它事情不要管,我还有公事要忙,没空为了这点家务事耽搁。”
说着便拂袖而去,徒留张阿婆无奈地长叹一声。
接下来的几天,柳烟寒就在这样强行服药、扎针的日子里苦苦煎熬着。
她脾气又倔强,被软禁着无计可施便铁了心绝食抗议,人都饿晕过去几次,硬是被强灌了“续气丹”才回过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