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这就去。”
听得周围有嘈杂人语,何青青终是彻底清醒过来,她对上柳烟寒焦急而怜惜的目光,用沙哑而虚弱的声音唤了一声:“烟、烟寒……”
抬眸又见父母在侧,费力地喊道:“爹、娘……”
“哎,女儿啊,可算醒了,你受苦了。”
才说上两句话,何青青就觉得嘴里火烧火燎地难受,像是极度缺水般,上下嗓子皮儿都粘腻在了一起。
吞咽起来涩的让人觉得吞了一口沙子,感觉像是在沙漠中苦行多日之人,急需一口甘露的润泽,再多待一会儿就会脱水而亡,但偏偏就是连动动手指头的气力都没有。
“啊……”
她艰难地张了张干涸的嘴唇,想讨口水喝,却突然发现如同哑了一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
无需言语,柳烟寒已经会意。
她端来一盏温水,用一方洁净帕子蘸湿了,小心翼翼地抚上何青青干涸皲裂的嘴唇。
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渴,但是行置心术后,你的五脏六腑已紊乱,不能过饮过食,我先蘸点水给你润润嘴唇,等一会儿待师父给你诊过脉后再喝,知道了吗?”
何青青现在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和柳烟寒交流。
经了这遭难,她已经是孱弱得不成样子。
整个人面黄如裱,眼眶发黑,虚得像是一阵轻烟般,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逝,这些都让柳烟寒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可是她不敢表现得太难过,只怕自己当面落泪了,会让何青青更难受。
于是拉起她的手牢牢攥在掌心,强打着精神,自说自话道:“青青,看我说话算话吧!你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对不对?我可是信守诺言了的。”
“倒是你不太乖,知道这次睡了多久吗?”
“整整睡了三天三夜,哇,你也太厉害了,怎么能睡这么久啊!”
“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上辈子是一只懒猪吗?”
说着,抬手轻轻戳了戳躺在床榻之上动弹不得之人的鼻尖。
一脸怜惜宠溺,可嘴里却埋怨着:“你这么能睡,我都等得不耐烦了,心说你再不醒,我就打板子伺候了。”
“你知道这次让我等得太久了吗?所以要快点好起来,殷勤地犒劳犒劳我,听到没?”
何青青躺在床榻上,静静聍听柳烟寒的絮絮叨叨,如此才有了一丝活过来的真实感。
二人之间虽是无法言语交流,可一切情深义重都尽在不言中。
须臾,鹤梅医圣随着丫鬟小燕急匆匆来到病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