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叽”一下,整个人就滚进了泥塘里,今儿一早就挨了一顿揍,本来就够狼狈了,此刻又摔进泥里,狼狈加狼狈,简直狼狈大发了。
“师父……你没事儿吧。”
“马前辈……”
“马前辈……”,塘边观望的三人无不惊呼一声。
艰难地从泥塘里坐起身来,马郎中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甩了甩手上的烂泥,也顾不得脏净,抬手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泥水,欲哭无泪地哼哼起来。
“哎呦……我的亲娘喂,摔死老夫了……哎呦呦……”,说着,抬手扶上自己的老腰扭了扭,只怕这一把摔得是半身不遂。
好在还能动弹,众人见了才放下心来,只当是虚惊一场。
“师父……找着了吗!快看看!”,六儿趴在池塘边急切地提醒他师父。
马郎中将好不容易从塘泥里挖出来的那坨滑溜溜的东西拿出水面一看,发现竟然只是一节已经烂掉了半拉的藕节,抬手一倒从窟窿眼子里只流泥汤子。
“奶奶个嘴的,怎么捞了这么个破玩意。”气急败坏地咒骂一声。
原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自己弄得一身烂泥,到头得来的竟然是这么个毫无用处的东西。
马郎中深受打击,他没好脾气地将手里的那段烂藕节扔得远远的,以泄心头郁卒。
见自家师父失手了,池塘边观望的六儿是又心急又无奈,他忍不住在旁指手画脚,“哎呦……师父,让你请“铁甲将军”,不是让你挖藕上来,你这么到处乱摸肯定不行的,一天你连个乌龟壳都摸不着。”
这话把马郎中说恼了,他气不打一处来的喊道:“你小子坐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下来自己找找看,说得倒是轻松,真叫人来气。”
说着,左右晃了晃身子,发现摔倒这一下自己竟然被焊在了烂泥里,起身都困难。
看着这师徒二人又闹别扭了,何青青同柳烟寒也懒得再打圆场,她俩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说马前辈……”何青青伫立在池塘边,朝屁股焊在泥地里动弹不得的马郎中喊话。
“您不要总是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大前辈做派嘛,我们这些后辈都不敢大气讲话的,其实有时候六儿的话说得也不无道理,您还是听一听比较好。”
“就是、就是……”,六儿连忙应着何青青的话茬说道。
这回,见有人帮自己撑腰了,他也不胆怯了,嘟起小嘴抱怨:“本来就是您不对,师父还硬要和徒儿抬杠,您就是鸭子死了嘴壳子硬,今儿要是请不来“铁甲将军”您可别赖徒儿的过,是您自己不听人劝。”
“你……”,本来又要发作,但眼前情况实属无奈,马郎中只得按耐住心间的烦躁,不耻下问道:“行、行、行……你小子能耐,你倒是说说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