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琢磨着柳烟寒的话,马郎中抬手摸了摸下巴颏上的青灰胡茬子,他嘀咕道:“哦……原来如此……我说呢……”
“所以马前辈,您治这个病有什么独到之法吗?还请不吝赐教。”
柳烟寒依旧是不弃不馁地追问着。
又上下将眼前这位柳公子打量一番,马郎中一副老江湖的口吻笑说:“啊哈哈哈……好说、好说……这一个小小疮疖而已,包在老夫身上……”
“不过咱们现在正在喝酒吃饭,不宜谈论这些事情,等下来老夫一定告知。”
“可是……前辈……我……”柳烟寒似是心有不甘,还想抢话打听点什么。
可是却被马郎中打断了下来,“哎呦……柳公子,你就别问了,酒席上谈治病,你扫不扫兴,咱爷们俩先喝酒,喝尽兴了,怎么都好说。”
说着,又端起酒杯塞进柳烟寒手里,自己也起身,敬酒,一通动作好不利索。
柳烟寒没法拒绝,只好跟进。
不知不觉,一杯酒又下了肚。
她感觉现在自己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心下恼怒这马郎中好生难缠,死活就是不肯把药方告知。
其后,觥筹交错间,这马郎中是得了机会就朝二人敬酒,恭维的漂亮话是一套接着一套。
为了不让何青青沾酒,柳烟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来,何公子、柳公子,多吃些酒菜……”马郎中夹了新鲜肥美的河鱼给二人递了过去。
一边殷勤地在酒席上招呼俩人,一边侃侃而谈。
他假做不经意地提起:“对了,何公子,何祖公威名乃是名冠天下,于赌道之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日公子教授老夫的那道“避煞旺运”符篆实在是效力惊人,想来赌仙大人遗留下来的这些奇巧神技应该还有很多吧!”
突然听马郎中这么问,何青青本就冰雪聪慧,霎时间将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洞悉得一清二楚。
什么礼仪之乡、宴请贵人、聊表感激,都是虚的,明明就是觊觎传说中的那些赌仙秘籍罢了。
她抬眸瞥了一眼马郎中一脸期待的神情,干巴巴地笑了笑。
顺着他的话茬往下说:“啊……是……是啊……这何家老祖别的没留下,关于赌技的秘籍倒是不少……”
说着,她故意从怀里掏出何祖公的那本手札——《何氏赌局见闻录》在马郎中面前晃了晃。
“喏,前辈你看,这就是我何家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手札,里面记载了很多赌道上的奇闻秘籍,什么增强运势的、扭转乾坤的、借运散厄的,这里面名堂多了去了,三两句可说不完。”
见何青青一副生怕财不外露般的举动,柳烟寒心中担忧不解。
便故作镇静,探出脚尖暗戳戳地在酒桌下面踩了她一脚,并用眼神予以警示。
柳烟寒:“……”
“……”何青青只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依然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