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床榻之上昏睡的人,柳烟寒心下嘀咕着给自己鼓了半天劲。
“照顾病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于是,一咬牙一跺脚把人被子给撩开了。
此刻,何青青只着了一身单薄的洁白里衣,纤细的身姿包裹其间。
那裤腰松垮垮的挂在消瘦的腰间,只用一条丝绢带子轻轻系着。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嘴里一阵念念有词后。
柳烟寒敛目,轻轻坐在床畔,阖着眼睛将手放在了衣领上,也不知是不是盘扣不好解开,哆哆嗦嗦半晌才将上衣脱下。
反倒是裤子没怎么费力去解,只是随手那么一揉扯,带子就四散了开来,就势帮她把里裤也褪却下来。
因为此刻何青青处于昏睡状态,并不能主动配合穿衣物,后面的事情柳烟寒是正眼都没敢瞟一下,愣是摸索着帮她穿戴齐整。
忙完一遭,柳烟寒终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她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感觉像扛着二百斤的口袋绕着集市跑了十圈八圈般的劳累。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无论药石多么凑效,但治疗过程中的痛楚却只能靠病人的毅力慢慢熬过去。
这期间,柳烟寒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守在何青青的床畔,时不时的用冷水将帕子浸透拧干,擦拭她头上、身上渗出的冷汗,再将帕子搭在她的额头上帮助降温。
又或者不时的给她搓一搓前心后背,捏一捏双腿双臂,希望能借此让其身上的痛楚消减一些。
一整夜,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天光微亮,高热才渐渐退了下来。
烧虽然是退了,可肺腑里的虚*喘依然没有丝毫消减,还是苦苦的折磨着何青青。
只见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榻上,蜷缩着身子,咳嗽得浑身乏力,苍白的脸色透出满满的疲惫。
柳烟寒看着她这副模样,实在是于心不忍,感觉心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般的难受。
不大一会儿,丫鬟小燕来替换柳烟寒了。
“柳姑娘,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她的高热已经退了,可身上还是咳喘的厉害。”
“哎哟,姑娘果然医术精湛,能退热已经是万幸了。”
一听有所好转,小燕都忍不住要夸赞几句。
“对了,小燕……你可知你家小姐这次是如何染上风寒的?”
“唉……”闻言,小燕叹了口气。
“说来也是可怜见的,我家小姐先天不足,打小体弱多病,还被断言活不长久,于是我家夫人就处处小心,很少让她出门,可年轻大姑娘哪里耐得住这等寂寞,此次是她自己偷溜出府逛街,遭了冷风给弄病的。”